阿妹重出江湖之一 ——《金剑雕翎篇》

寒雨

金秋的天气，大太阳老高，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绿油油的山坡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似乎晒太阳晒得正舒服。
远处山坡下出现了一条人影，走到了近前，大喊道：“阿妹，我来了！”话毕，飞奔上山坡。
被叫做“阿妹”的少年懒洋洋的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说道：“金剑雕翎，今天怎么来这么玩，我都睡了一大觉了。给个主意吧，今天玩什么？”他二人都是大理城郊碧鸡山人氏，年龄相近，终日在一起玩耍。叫阿妹的年龄稍长半岁，不爱说话，动不动就脸红，倒像个女孩子一样，所以被人戏称做“阿妹”，他也不恼，不过和金剑雕翎倒是甚为合得来。叫金剑雕翎的，活泼好动，常出一些鬼点子，然后二人一起去实施，也因此少不了挨两家大人的骂，不过二人还是乐此不疲。
金剑雕翎“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凑近阿妹耳旁，说道：“今天要做的事情，那可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咱们村里绝对没有人做过的，想不想知道呀？”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看你急的。你听我说，我昨天进城闲逛（金剑口里的进城，就是指大理城了，因为两个人住在大理城郊嘛），看到了两位大侠，头上的头巾是那（发音是ne，音调是四声，不读na，下面几个同）样那样的，身上的衣服是那样那样的，腰上的腰带那么那么宽，手中的宝剑那么那么亮，人长得那么那么……”
“得了吧你，看见个人就是大侠，不就是个打把势卖艺的吗？真是的。”
金剑雕翎涨红了脸，说道：“我敢打赌，我昨天见的那两个真是大侠，和咱们平时见的打把势卖艺的长得不一样的，不行，咱俩去找他们去。”
“长得不一样？那是多长了个鼻子还是少长了只眼？你呀，你呀，看见长毛的就是天鹅，看见长眼的就是筛子……”
“我说这么多，你还不信呀。他俩真的是大侠，我跟了他俩半路，听他们说要去一个叫佛山的地方，说那里有一个酒楼叫英雄楼，有好多好多的大侠，他俩要去那里会会他们，我今天本来就是想叫你一起去看看热闹的。你不信我，那正好，一起去佛山英雄楼，看到他们你就信了。”
“那感情好呀，佛山在哪个方向？多远？”
金剑雕翎说道：“我看他俩是出东门走的，那应该在东面吧，多远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咱俩现在去，能赶在天黑前回来。”
“那事不宜迟，咱俩马上就走。”阿妹拉起金剑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金剑呀，刚才是在逗你，你别生气，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三日后，正午，大理通佛山的大路上。
两个小乞丐蹒跚而行，啊不，不是两个小乞丐，而是两个无论面色，衣着以及脸上的泥都足以和小乞丐媲美的小少年，但是他俩绝对不是乞丐，因为他俩就是阿妹和金剑。
阿妹气鼓鼓地用力在金剑屁股上踹了一脚，道：“都是你，说什么天黑前能回来，这下好，走了三天了，连个佛山的影子都没见到，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老妈还不知道多担心我呢，你呀，害死我了……”
金剑本来已经走不动了，挨了这一脚，身不由己向前抢出几步，他等阿妹走到身边，也是一脚踹在阿妹屁股上，道：“怎么能怪我呢，第一天天黑的时候是你说再走走说不定就到了，要不是你，我早就回去了，现在好了，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了……”
阿妹又给他一脚：“都是你害的，三天没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金剑又回一脚：“都怪你，扯不下面子，刚才那位大姐篮子里那么多馒头，你也不知道去要两个……”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没有去要吗？”
………………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还别说，赶路的速度快了很多。
再走一会，两人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路边大口喘气。
阿妹说：“我不行了，下一个碰见的人，我一定要找他要钱，要吃的，我实在是累死了，饿死了……”
金剑也说：“我也一定去要，哎呀，累死啦，佛山还有多远呀？……”
正在说话间，远处佛山方向出现一条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阿妹问金剑：“你去要还是我去要？”
金剑说：“当然是你去了，你先说的嘛。”
阿妹说：“我不去，还是你去吧，你比我会说话，我怕我要不到……”
金剑说：“还是你去，你现在的样子比我可怜，容易博得同情……”
阿妹说：“谁说我比你可怜，明明是你比我可怜嘛……”
两人越吵越凶，那个赶路的人走到近前，看了两人半天，嘀咕了一句：“两个神经病”，从两人身边走过，越走越远。
两人这才意识到又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懊悔不已。
……
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三次。
眼看太阳偏西了，阿妹说：“这次一定不能错过了，不能再饿着肚子过夜了，会死人的。”金剑点头称是。
远处又出现了一条人影。
两人深吸一口气，都鼓足勇气，打算上前开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看着那人的身影的轮廓慢慢清晰。
周围一切静得可怕，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妹说：“金剑，我很紧张……”
金剑说：“没事的，你看我，一点也不紧张。”
阿妹说：“我不信，你不紧张怎么拉着我的胳膊不放呢。”
金剑说：“我拉着你是因为你在发抖……”
……
眼看马上就能看清远处人影的模样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下，两人忽然不约而同闪到了路边，躲在了树后。
阿妹说：“不行，我紧张，太紧张了……”
金剑喘着气说：“不要怕，听我的，咱俩不朝他要东西，一切全听我的，如此这般这般，附耳过来。”在阿妹耳边讲了半天话。
……
远方的人影到了近前，金剑在阿妹耳边说：“看你的了！”在阿妹屁股上来了一脚，阿妹身不由己，冲上了大路，正好拦在那人身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