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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水军的往事,不禁心中激荡,秃笔一支,试写水军志,见笑见笑。

更新:2016/5/11 20:03:37      点击:
  • 资料作者   云坚
  • 作品状态   
  • 资料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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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内容
标题: 想起水军的往事,不禁心中激荡,秃笔一支,试写水军志,见笑见笑。
内容:
《水军志》

第一回 初涉江湖血光现

有诗云到:“莫叹红尘苦,我自笑问天。”自从有了江湖,就有了恩怨;也有了儿女情长,手足情深。江湖,就是人心。

人常说人心险,人心恶,画人画虎难画鼓,知人知面不知心。然而在这江湖中却有一个去处,前好比桃源,后好比和平饭店。其中人互帮互助,古道热肠。尤其对于初涉江湖的毛头小子更是呵护备至。这位看官您问在哪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一个历史,一个标志。而其中人的故事,老朽倒可以给您唠唠。当然,只要您不嫌我烦。

却说那一年,正是春夏之交。在广东佛山的北帝庙内走出一位年轻人。小伙子14、5岁,衣衫寒酸,望脸上看去,虽不好看,但也干净。只见他细长眼,圆头鼻,两耳单薄,两腮无肉。总之,若有看相的瞧见,定说是个无福之人。其实后来他果然逢得伤心事,飘然远江湖,倒是应了相说。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小伙子初涉江湖,并无半点心机。一时看人海茫茫,无处可去,无法可想。眼见天已垂暮,于是到烧饼铺买了个烧饼,心里想着赶快找个地方熬一夜,明天找地方拜师求艺去也。

看看树林黑漆漆,他不免想起毒虫猛兽的厉害,不敢入去过夜。于是只有重回北帝庙,在菩萨后和衣而卧。

不觉已是二更天,小伙子正自睡着,突然被一声长啸惊醒。侧耳听到庙外有大声呵斥之声、兵器碰撞之声不绝,更有惨哼传来。年轻人毕竟好奇,屏着心跳抖着腿,摸到门缝后悄悄往外看去。

只见外面两名男子激战正酣。两人都使剑,一个身上金光闪闪,显是着了金丝软甲之类的护胄,另一个只着了普通的铁甲,而甲上鲜血淋漓,显是受伤不轻。

却见那金甲男子手中剑大开大阖,气势如虹;铁甲男子剑走偏锋,单从速度上说,倒似乎比对手略高一筹。等后来偷看的小伙子长大,才知道这金甲男子用的是华山剑法,铁甲人用的是逍遥的凌霄快剑。而那时,这两人也许早已化为枯骨,江湖险恶,端的不是瞎说。

只见金甲人言道:“老子今天不想杀人,识相的把书留下,放你一条生路。”手下仍是剑光霍霍,毫不松懈。
铁甲人咬牙切齿:“奶奶的,要书没有,要命一……啊!” 话未说完便是一声惨哼,原来左臂又中一剑,透甲而出。

小伙子暗叫不好:“啊哟,铁甲人要糟!”心念刚转,但见金甲人唰唰唰连攻五剑,夹合掌法内力,速度忽然变快,荡起地上尘土飞扬,向铁甲人冲来。两条人影乍合便分,只见铁甲人呆立一瞬,突然浑身溅血,却原来刚才一合之间,已被对手在身上穿了五个透明窟窿。

铁甲人仰面仆倒,嘴中尤骂:“奶奶的剑掌五连环!”

金甲人嘿嘿一笑,喃喃到:“早知我剑掌五连环的厉害,何必枉自送了性命?”说着转身,探手从铁甲人尸首上取出一本书来装入怀中,就欲转身离去。

却说庙内的小伙子看得胆战心惊。他这一路走来,倒也看到过不少死人,但如此看到一个人活生生被变成尸首,却是第一次。不禁暗自揣测:“不好玩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我还是回家种地好点。”

却见那金甲人正欲离开,忽听衣袂声响,一道士脚踏树枝高声痛叫:“啊呀,我还是来晚啦,兄弟,我为你报仇!”说着凌空一扑,已然抽出背后长剑,向金甲人攻到。

金甲人却不惊讶,如在意料一般抽剑相抵,三招一过,并不犹豫,又是剑掌五连环,向道士攻出。

庙内年轻人叹了口气:“唉,又要看一个死人。晦气晦气。”

只见道士剑势圆转如意,平平划了个大弧,后发先至,轻轻巧巧搭在了金甲人的剑尖上,任金甲人如何进攻,总把剑向旁侧推开。金甲人暗叫不好,一个翻身就想跳出圈子,刚刚落地站定,却看面前银光闪耀,原来道士的剑如影随形,缠了过来,金甲人一个惊讶之间,却已被道士在胸口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金甲人怒吼一声,想再次使出剑掌五连环,怎奈道士的剑始终如粘如连,如同贴在身上的糖一般丢也丢不掉。不到五个照面,金甲人已是浑身鲜血,摇摇欲坠。

金甲人眼看打也打不过,走也走不掉,情急之下从怀中掏出那本书来,扔向道士:“朋友,书我不要了,放我一马如何?”

那道士伸手接过,喝到:“书本来是我兄弟之物,你却因为这个杀他。等死罢!”说话间又是一剑,在金甲人左肩对穿而出。

金甲人叹道:“罢罢罢,碰到你武当的缠字决是我不幸。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说完索性将脖子向对手来剑凑去,只听“喀嚓”一声,人头落地。

庙里的小伙子看得心驰神往,暗道:“原来武当这么厉害,明天我就去武当山!我云坚将来也要做一名除强扶弱的大侠!”他这边想的出神,等到想起要问问道士武当山如何走法,看外面却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了。

次日,云坚拿着一份地图,走上了武当山的路,拜清虚道长为师,入了武当门下。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
标题: 《水军志》第二回
内容: 第二回 碧壁司内笑语绵


上回书说到云坚入了武当,成为武当派第四代弟子。从此潜心武学,忽忽两个寒暑,云坚已经十六岁了。武艺也粗通皮毛,于是有空了也会偶尔下山玩耍,顺便也了解一下江湖的逸事。但江湖中人皆存防范之心,所知的也均是泛泛。这天忽听两位路人谈起一个奇怪的名字唤做碧壁司,云坚心道,不知是个什么去处?于是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碧壁司乃是西域语,当年一位洋人传来的。据说是个交朋识友的好地方。云坚当下问起路途,二位哈哈一笑,拍拍云坚肩膀:“我们也正要前往,同去同去。”当下三人各展轻功,向那碧壁司去也。

走了半晌,云坚已是晕头转向,正自狐疑,却听一位道:“到了!”云坚抬头一看,原来是座茶楼,并无富丽堂皇之态,到也整齐干净。楼顶飘着一面小旗,上面三个小篆,写的正是:碧壁司。

走进茶楼,喧闹声不绝于耳。云坚举目一望,不禁叹服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只见数不清的各色江湖人士着各色衣衫悠悠而坐,每人面前一壶茶,正在侃侃而谈。云坚摸摸口袋里的银子,不禁踌躇。同来的朋友看在眼里,不禁嘿嘿一笑道:“小兄弟,别担心,这里的茶水不要钱。”

三人找了空位坐下,跑堂的却只送上空茶杯。云坚奇道:“这掌柜的好没道理。别人都有茶喝,我们却只能看茶杯。莫非欺生不成?”左边的朋友正色道:“嘘,小兄弟初来乍到,须得懂得规矩。这碧壁司不比别处,你要说什么没人管你,但一不能诽谤当今皇上,二不能谩骂掌柜,三不可口出污言人身攻击。除了这三点,你要说什么都可以。否则,不但会被众位群起而攻之,还会被掌柜的请出去,那时端的难看。”

云坚吐了吐舌头,心道原来这里还有莫大的规矩。右边的朋友这时说道:“别担心,这也怪不得你。我先给你说说这碧壁司的来历。当年将其传入中土的洋人,已经不记得姓甚名谁了。这碧壁司的本意,是让江湖中人彼此了解,寻求帮助,交朋识友,谈吐观点。所以有个奇怪的规矩——刚进来没有茶,只有杯子。你想说什么却一定要站出来高声叫嚷,让众人都听到。但不能言之无物——若是只站出来不说话,就永远喝不上茶了。”

云坚越听越奇,问道:“兄台的意思,不管什么话题,站出来一说就有茶喝了?”

左边的朋友接了过去:“不错,只要不违背那不可说的三点,有什么就站出来说。寻人也好,求助也好,卖货也好,寻花问柳也好,只要说了,跑堂的马上就给您倒茶。您说一个,茶倒一杯,说几个,倒几杯。跟您风说话的人越多,大家的茶水也就越多。在这里闲来无事,也就且把茶水往肚子里灌。所以在这里发言还有个别名,唤做灌水。”

云坚听的心动,赶了半天路本也就喉咙生烟,当下再不犹疑,站起来抱了个拳,高声叫道:“各位朋友,在下云坚初来贵地,请多指教!”

话音刚落,跑堂的已经将云坚面前的茶杯斟满。云坚大乐,一饮而尽。这时只见一位公子在最高的齐楚阁儿探出半个身子,抱拳叫道:“欢迎欢迎,在下叶小佳,江湖人称白菜帮子,鄙号的掌柜,这边有礼了。以后还请云兄多多指教。”


有诗分教:碧壁司上人声沸,男女老少齐灌水。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标题: 《水军志》第三回
内容: 第三回 龙藏虎卧英雄多


却说云坚到了碧壁司,见到了掌柜的白菜帮子,正心中高兴,想再说点什么再来杯茶喝,对面桌子先站起一位仁兄,满脸诡秘,走将出来。云坚是个知礼的人,心想先看看这位朋友怎么说。

这位人士清了清嗓子,说到:“鄙人那日路经扬州丽春院楼下,偶得一图,不敢敝帚自珍,大家共赏之,嘿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画轴,抖了开来。顿时碧壁司内一片讶异之声,间或有口水吞咽之声,倒吸凉气之声等等。云坚大是好奇,往上一看,不禁气血上涌,满面通红,只见那画上正是一副春宫。

想那云坚年少,素来与道士为伍,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中羞怯不已,却又按捺不住想多看两眼。正在这时,只见一条白影迅疾无比地掠向那人,轻舒猿臂,已将那幅图抄在手中,那人怒从心头起,对着白衣人搂头便是一记“钟鼓齐鸣”,口中叫到:“什么人!大家一起看不好么?抢甚么!”却见那白衣人并不答话,左手一扬,只见漫天雪花飞舞,原来已将春宫图搓成了粉末,右手虚晃一招,身子一矮绕到那人背后,连出三脚,第一脚踢中那人腿窝,那人便是一跪;第二脚踢中那人屁股,那人便应声飞了出去;第三脚却是踢向那人原来摆在桌上的茶杯,茶杯便如流星赶月般冲向那人,把残茶浇了他满头满脸。碧壁司内众人只听“啪嗒”、“唉呦!”“咣朗”之声不绝,原来是那人飞出门外坐了个大大的屁股墩,痛的大叫,而茶杯却也在门外摔碎。

云坚心中暗叫惭愧,心想若不是此人出手制止,自己的神态实在是大大的丢丑。定睛看时,却见那白衣人正是掌柜叶小佳,白菜帮子是也。

白菜帮子做揖一周,朗声到:“各位朋友,也许在下扰了各位的兴头。但这碧壁司乃是公共场合,适才那位兄台的举动实有不妥。试想这里有许多初入江湖的小朋友,此等淫亵之物,对他们的成长实为不利。在下出手情非得以,还望大家见谅。今后若有再犯者,格踢勿论。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话音刚落,就听一片叫好声。大家均说那人罪有应得,云坚也羞的低下头来,装作欣赏茶杯上的花纹。

气氛回归正常,碧壁司内重又人声鼎沸。云坚想再讨杯水喝,于是壮壮胆子,又站了出来,说到:“前日小弟路经灵州,无意见到一位高人,一掌便毙了那为虎作伥的贺连铜树。在下实是佩服,后来前去相询,得知这位高人名叫小候飞刀,本想与他多聊两句,但他还有大事要办,无奈便就此别过。不知有那位朋友认识他,可以代为捎个话,就说云坚心里仰慕的紧,希望哪天还可以重聚,我要向他好好请教才是。”

这边跑堂的连忙给云坚上水,那边大家惊奇不已。三楼的一位年轻人叹到:“那贺连铜树何等了得,我曾被他三掌打的身受重伤,差点命丧黄泉,这小候飞刀我也认识,如何功夫已到了这等地步?”

云坚向上望去,只见这位年轻人身着宝蓝长袍,面目虽不风流,也算英俊,唇红齿白,手边放着一柄碧血剑。这时左边的朋友道:“他叫流云飘叶,是逍遥门下。”云坚不禁“哦——”了一声。想起两年前,佛山北帝庙外的惨剧,死在那华山门人手下的,就是逍遥的弟子。一时之间,倒也没把这流云飘叶放在心上。

忽听大门一开,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高声笑到:“流云老弟,君不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

云坚一看,来人玄衣锦袍,满面虬髯,却不是那小候飞刀又是何人?
标题: 《水军志》第四回
内容: 第四回 古道热肠赴水火

上回说到那小候飞刀进了碧壁司,云坚一见之下心中大喜,忙站起抱拳到:“小候大哥,别来无恙?”小候飞刀满面笑容望云坚点了点头:“很好,烦劳云老弟挂念。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说着上来拉住云坚左手,向三楼走去。

这碧壁司共分四层,最高的仅分为四个单间,掌柜的白菜掌柜就在四层的一个单间端坐。其余几个单间都未开门,小候飞刀对云坚笑到:“四楼的单间专为皇室宗亲和掌柜所设,地位大是不同。这掌柜的须从常来灌水的江湖客中选出,武功声望,须要可以服众才是。一旦选中,在这里的权利便为最大。”云坚心下道:“怪不得白菜的身手如此了得,一个照面便将那人踢出了门外。”
只听小候飞刀继续说到:“这三楼坐的,都是一些常客,且大都与掌柜的相熟,彼此也都是好朋友,所以有很多高人;二楼是一些普通客人,有事了来坐坐,没事了在江湖中忙碌,要论武功,由于潜心武学,倒有很多比三楼的要高出许多;你刚才坐的一楼是新来的常坐位子,待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下次来就直接上三楼罢。”云坚忙道:“不敢不敢,小弟还是先常到二楼坐坐,等有了本事再来三楼入座罢。”小候笑笑,也不以为意。

说话间已来到了三楼,小候大马金刀望流云飘叶身边一坐,笑到:“各位朋友,兄弟我最近颇有奇遇,首先是拜得我派掌门为师,成了第二代弟子,得了真传;再次是在那泰山之上很是发了些横财,杀了许多妖道,得了六、七本剑谱,好好的卖了一千多万两银子。”说完哈哈大笑,豪爽之态毕露无遗。众人道喜之声也是不绝于耳。流云飘叶更是满面羡慕之色到:“我说你便一掌毙了贺连铜树,原来学了看家本事。”

云坚站在小候身边不敢就坐,心道:“乖乖隆地咚,一千多万两银子!这两年我费了前辛万苦,不过才攒了十万两不到。这小候的本事果真了得。”

小候与各位打过了招呼,对云坚到:“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认识,这是流云飘叶,扬州人士,想来你是知道了的。”云坚忙施一礼,心下却道,逍遥的功夫,也不见得如何,怎就坐在了三层?小候继续指点同桌的一位公子:“这位是流云的同门师兄,伊晓天,我们大家伙里数他最好看。”云坚一看,这位公子二十六、七岁年纪,玉面朱唇,眼如朗星,身着青色长袍,腰间还挂了个蓝田玉佩,头戴高冠,的确是一表人材。当下连忙施礼,心中暗想,这人如何长的如此漂亮?我娘怎么把我生的如此难看?颇有自惭形秽之意。
小候四处看了看,叹到:“还有许多朋友今天没来,也罢,回头再介绍你认识罢。”说完望向伊晓天:“你老兄最近在干什么?好久没看到你了。”伊晓天哈哈一笑,嘴一张便是标准的北京官话:“我最近交了个小朋友,带她行走江湖,长长见识。”
小候并未深思,继续聊起江湖逸事,云坚却是个细心人,心道:“看这伊晓天说话避重就轻,这个小朋友绝非寻常。”后来果然伊晓天受此“小朋友”所害,武功尽失,从头练起。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四人聊了半晌,伊晓天首先起身告辞到:“各位朋友,在下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回见。”说完走了出去。云坚心知必与那小朋友有关,却也不便说破,当下也与伊晓天回礼做别。

眼看天已黄昏,碧壁司内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云坚正要告辞回武当山,忽见一只信鸽扑拉拉飞了进来,直冲四楼,快到四楼之时,却已呈疲态,险险下坠。好个白菜掌柜,望桌子上一按,身子已如电般射出阁去,左手一抄,已将信鸽轻轻巧巧握在手中,右手挥出,凌空向三楼栏杆劈出一掌,随即已借力翻身,回到了四楼阁中,端坐在椅子上,碧壁司内所有人见了,不禁都大声叫出好来,半晌不绝。

小候笑到:“必有是非啦!”流云飘叶见云坚不解,说到:“常在碧壁司混的江湖朋友,若有危难就会飞鸽传书到这里来。掌柜的一般不以碧壁司身份出面,但在场的朋友便可立即前去解困。”云坚不禁“哦”了一声。

忽听四楼传来“碰”的一声,原来白菜掌柜将桌子打了个大洞,叫到:“岂有此理!”随即走到楼口,愤声到:“灵鹫女侠拉子,在客栈被奸人用十香软筋散熏倒,卖到了扬州丽春院,老鸨威逼利诱,拉子匕首抵颈以死相抗,幸未失身。如今度日如年,哪位朋友方便,可否前往扬州走一遭,救弱女子于水火?”

话音刚落,流云飘叶已一个翻身跃出大门,远远传来声音:“我家就在扬州,我去罢!”

小候与云坚见此情景,也向白菜掌柜抱拳到:“我们也去助一臂之力,掌柜的放心。”说完也跃出门外。身后只听白菜掌柜笑到:“有此三人同去,此事可成!”

三人这一去,在扬州丽春院大闹了一番,还成就了一段姻缘,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内容: 第五回 火中取栗总需快


上回说到流云飘叶、小候飞刀、云坚出了碧壁司,如流星赶月一般向那扬州奔去。云坚轻功最差,落在后面,心里暗道:“要是遇到同门,问我去哪里,我该如何作答?说小弟前往扬州丽春院么?不好不好,这误会可就大了。”他乃少年心性,虽说是前往救人,心下还是对那个地方有点耿耿。这边厢胡思乱想,那边远远地小候叫到:“云老弟,快点啦!”云坚脸上一红,当下心无旁骛,发足狂奔,紧追上去。

三人到了扬州,已是天色全黑。扬州是个繁华所在,放眼望去,尽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云坚第一次来到如此大的城里,有心看看,但想到救人要紧,也就作罢。于是,跟着流云飘叶便来到了那丽春院外。

小候目露杀气,便要冲了进去,却被流云飘叶拦住,道:“慢,这里我们都未曾来过,还是探探虚实的好。”小候沉吟片刻,道:“有理,我们须得知道那拉子所在何处。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这便进去看看。”说着也不等二人回答,便一个翻身,跳过了丽春院的高墙。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听得衣袂声响,却是小候已经翻了出来。低声到:“查到了,在二楼偏厅,有三名恶奴看守。”说完叹道:“这女子面目清秀,貌美动人,难得的是始终拿着匕首死抵咽喉,面前的饭也没有动过一口。我们今日说什么也要救了她出来。”流云飘叶沉声到:“正是。我们走罢。”

小候一摆手:“这种地方打手众多,不可能很顺利。不如你潜入带人,我和云坚老弟走正门,一动了手,我们里应外合,速战速决。今日之事,救人为上,大家不可恋战。”流云、云坚点头,于是流云翻入院内,小候牵着云坚的手大笑道:“走,云老弟,兄弟带你逛一逛丽春院。”说着大摇大摆,同云坚一起走入丽春院大门。

二人进得门来,早有老鸨上前陪笑道:“二位大爷来啦。”说话间望着云坚直笑。云坚正自疑惑,旁边听到有女子声轻笑到:“好难看的小孩子,也来这里玩啦。”云坚心头火起,正要拔剑,一想里面还未动手,只好强压怒火,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小候和云坚在和老鸨打着马虎眼,只等流云动手。却说那流云飘叶,按着小候所说来到了二楼偏厅后窗外,贴在墙上,将窗纸捅破了,眯着眼向里看去,只见里面床上坐着个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手拿一柄匕首正对自己的喉咙,望脸上看去,柳叶眉,大眼睛,小巧的鼻梁,银牙紧咬,脸上依稀有着泪痕。流云心下暗道:“这必是那拉子了,果然是个绝色的女子。”再望右边看,桌子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却是都已冷掉了。靠近门口站了三个恶奴,正嘀咕着什么,不时嘿嘿坏笑,显是没什么好话。流云看得火起,伸手抽出碧血剑,左手望窗台一按,便撞破窗户纵了进去,脚一粘地借力,如流星一般冲向三个恶奴,唰唰唰三剑,只见血光迸现,那三人刚刚反应过来,脖子上已被开了口子,瘫倒在地。

拉子自被囚以来,由于中了迷药,内力全失,只有以死相胁保得清白,那日趁看守分心,急急写了信招来信鸽传出,无时不盼望着有人能从天而降救自己出去。如今见果然有人来救,欣喜若狂,不禁颤声问到:“来者何人,可是来救小女子的么?”

流云料理了三个恶奴,听得拉子相询,转身深施一礼:“在下流云飘叶,姑娘飞鸽传书,在下同两位好朋友便一起来了。”拉子连忙收起匕首,盈盈拜了下去,流泪到:“大恩不言谢,恩人高义,小女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流云飘叶连忙相扶:“姑娘言重了,江湖儿女见人有难,岂有袖手之理?在下见姑娘如此刚烈,也是佩服的紧。”两人全忘了仍然身处虎穴,却客套起来。流云这一扶,二人肌肤相触,不禁脸上都是一红,流云连忙撤身到:“姑娘,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才是。”

两人偷偷出了偏厅,一看不禁心中暗喜,原来这二楼尽是倚红偎翠之地,并无恶奴打手,二人大摇大摆,沿走廊走进了二楼大厅,下了楼梯,流云抬眼一看,正见小候、云坚在和老鸨胡搅蛮缠,老鸨已是快要被这二人罗嗦的七窍生烟,听得有人下楼,回头一看是拉子,连忙大叫:“来人啊——”

流云见已被发现,拽上拉子便望外奔,小候和云坚也抽出兵刃,向流云身边冲来,正想会合一处,一起冲出丽春院,在两边还差几步远时,却从斜地里冒出一位个子矮矮的龟公,两手一扣,已把拉子脉门锁在手中,拉子啊的一声喊,流云、小候、云坚大怒,三把剑向那矮龟公身上便招呼了过去,谁知眼前一花,原来那矮龟公已经足不点地,把拉子抗在肩上上了二楼,三人的剑都扑了空。小候不禁破口大骂,云坚一时愣在了当地,流云飘叶则心中一凛:“这人轻功如此了得!怎地身法比我的凌霄快剑还快?这该如何是好?”
内容: 第六回 三人合计学诸葛


上回说到,矮龟公抢回了拉子,一时间三人各有所思。小候气到:“走,我们一起上去!”心中也道:“幸亏这人刚才没出手攻我们,否则身上早已添了洞。”三人心中皆有此念,所以都是一脸凛然,走上二楼。满院的嫖客老鸨看到他们三人的神态,不禁噤若寒蝉,半声大气也不敢出。

走到二楼偏厅门口,三人都凝神屏息,运起内功护体,挽了个剑花跳将进去。一看之下,不禁气结:只见那矮龟公身着灰色布衣,腰扎牛皮带,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铜钉;左边插着一杆烟枪,右边挂着一个大大的银色钱袋;个子仿佛当年的武大郎,一双脚却有簸箕大。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眯着小眼有滋有味地品着香茗,一脸悠然。知道三人进来,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旁边柱子上,拉子已被五花大绑。

小候一晃手中剑便要上前,流云一拉他的衣袖,走上半步,深施一礼:“不知高人在此,我等多有造次。但这个姑娘乃被奸人所骗,不得不救。还望高抬贵手,放了她罢。”

那矮龟公却不搭话,充耳不闻,只顾品茶。流云见状嘿嘿一笑,道:“既如此,我们自己来了。”说着给了云坚一个眼色,让他去松绑,自己则与小候死死盯着那矮龟公,足三里、环跳穴真气汹涌,随时准备以快身法应变。

云坚不敢托大,暗运真气,慢慢走到拉子身边,一抬手,剑尖轻轻挑断拉子身上绳索,足下一滑,已掩在拉子身前,横剑于胸,同拉子慢慢退到小候和流云身后。那龟公却打了个哈欠,往太师椅背上一靠,开始打盹了。

流云轻声说到:“速退。”云坚在前,拉子在中间,小候和流云断后,四人慢慢退出偏厅。

一路无碍,丽春院中这么一闹,楼下已是人影皆无。只剩下几个小雅阁帘子挑起,飘出残羹冷炙的味道来。云坚闻到,肚子里不禁“咕噜”地叫了两声,脸上不禁一红,回看三人神情,似乎并未听到,这才放心,连忙快步下楼。

眼看到了门口,小候沉声到:“大家招子放亮,这家伙不会就此罢休。”三人点头:“说的——” “是”字还未出口,只见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小候一凛,手中剑挽出剑花护住拉子,流云牙关一咬,凌霄快剑往黑影身上便刺。云坚正要出手,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身子一扭,已从二人剑光缝隙中穿了过去,如法炮制,扣住拉子脉门,一个筋斗翻出圈外,足尖点地,背着拉子就要飘上二楼。流云飘叶一见火冒三丈,激起全身潜能如流星赶月一般跃起,一道剑光冲那龟公而去。却见堪堪碰到那龟公鞋底,那龟公又一次带着拉子回到了二楼。

饶是那云坚学过道家的道德经,也不禁奋力问候起那龟公的娘来。小候更是脸色铁青,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流云紧咬下唇,暗自骂了一句什么。三人这次全力以赴,仍是未能救出拉子,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云坚定下心来,暗自思索:“这龟公身法太快,我们三人都无法抓住。须得想个法子才行。”他一抬眼,看到流云长身玉立,小候威风凛凛,不禁想起在碧壁司二人所说的话来,忽然之间,心中一动,伏在小候身边说了几句。只见小候频频点头,随后伸手向怀中一探,拿出足有一千两银子,招来流云,要他拿出怀中的锦帕来。


三人计无可施,也只好就此一试。如上次一样到二楼偏厅带了拉子下楼,矮龟公依然托大,如同未见。云坚在前,流云手中握剑在后,小候却回剑入鞘,负手而行,四人到了门口,果然那龟公又来抢人,只见小候虚晃一掌,并不出招,待那龟公夺了拉子正要上楼,小候哈哈一笑,举起一样东西,说了一句话,就此救出了拉子。要知如何故事,且听下回分解。
容: 第七回 英雄壁人佳话成


你道那小候飞刀举起了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原来那龟公刚要跃上二楼,小候哈哈一笑,举起手中一个银色的袋子,袋口微张,中间兀自露出满满的银子,叫道:“好妙手空空!我们发财啦!”

那龟公身子已在半空,听言回头一看,双眼圆睁,不及细想便右脚望栏杆上一点,阻住上升之势,身子一扭便冲小候冲来,叫道:“贼子!还我钱来!”这边小候身子一矮,后面现出流云飘叶,好个流云,剑光如匹便冲那龟公而来,龟公一见不好,怎奈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身上还背了个拉子,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禁长叹一声:“我命休矣!”果然,话音刚落,流云手中碧血剑已在矮龟公身上透胸而出,左手轻轻拦腰抱过拉子,右脚一用力,踢开龟公尸身,回剑入鞘,便大步遥遥出了丽春院。

小候看着矮龟公的尸身,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人轻功如此了得,也算武林一绝。奈何嗜钱如命,可惜可惜。”说着把手中银袋抖开,原来是流云的锦帕。顺手把一千两银子给了云坚,一脸落寞地说到:“小兄弟,你留着罢。后会有期。”说着也走了出去。

云坚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也心有所感。望了望门外,流云抱着拉子逐渐消失,小候负手而行,心中暗自叹道:“不知我何时才有流云这样的豪情,小候这样的武功?”想着不禁一声长啸,壮志满怀,使出梯云纵,向武当山奔去。


按下小候、云坚不表。单说流云飘叶,救出了拉子,看她似乎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昏迷不醒,便施展轻功到了一条小巷,跃进一个院子,推门入室,轻声到:“拉子姑娘,到我家啦。你没事罢。”

只听怀中人“嘤咛”一声,随即一个娇羞的声音到:“我没事,恩公快放我下来。”流云心中一颤,双手忙松,将拉子放下,一揖到底:“我以为姑娘昏迷,所以一直抱到这里。多有冒犯,请姑娘恕罪。”

拉子低声到:“恩公千万别这么说,拉子得以逃出火窟,全靠三位恩公仗义相助。小女子粉身碎骨——”

话未说完,流云飘叶已经打断到:“姑娘言重了,这是江湖人的本分,今后千万别再说什么无以为报。还有,莫称恩公,若是姑娘看得起,叫我流云便是。适才冒犯——”

其时已然三更天,虽然流云未来得及点起蜡烛,外面也已有缕缕微光透入。流云本来目力极好,这时忍不住偷眼望去,却见拉子面上泛出红晕,羞赧说到:“流云大哥也言重了。其实,你刚才抱着我,我心里欢喜的紧……。”说完已是满面通红。

流云心中一荡,几乎把持不住就要跌倒。想二人少年男女,情窦初开,经此波折,居然暗生情意。流云本来正不知如何出口,想若自己开口,未免有挟恩自重之嫌,现在听到这样的话,怎能不心旌荡漾?当下冲口而出:“拉子姑娘,小生虽不算富裕,也有百万身家,武功虽不算翘楚,也能保护佳人。若姑娘不弃,流云飘叶愿终生保护姑娘。”说完心中已是突突如鹿撞,生怕唐突。

这边流云正自忐忑,拉子心中也是砰砰直跳。想她身为女子,说出刚才的话已是不易,现在要她亲口答应对方这如火的热情,一时之间,也已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了半天,一跺脚,心道:“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臭规矩?心中的好男儿就在眼前,有什么就说什么罢!”当下再不作态,仰头望着流云飘叶笑到:“那么,什么时候来下聘礼?”

流云飘叶大喜,伸手捉住拉子的手到:“两情若在长久时,也要争朝朝暮暮。今天就是吉日,皇历上写着:金星长悬,大利南方,宜嫁娶。今天我们就成婚罢!”

当下流云燃起红烛,敲开红娘庄的门买了礼服等一应用品,请丐帮兄弟散出消息:“拉子与流云飘叶今日指天为誓,拜土为盟,永结同心,生生世世,不违此约!……

逍遥林中,伊晓天与几个同门喝酒同贺到:“来,干!祝他们生生世世,不违此约!”
“生生世世,不违此约!”众人齐到。随即一仰脖子,碗中酒一饮而尽。忽然,一粒石子飞来,伊晓天左手轻扬接过,苦笑道:“众位慢用,我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内容: 第八回 水军基石露峥嵘


伊晓天告别各位同门,向南走了一会,忽然停下,懒懒地到:“出来罢!”
只听一阵轻笑,旁边一棵树上落下一个淡紫色地人影。落稳了看到是个十四、五岁地小姑娘。她头上戴着一个月芽状的发簪,大眼睛,薄嘴唇,翘鼻子,皮肤白皙,小巧可爱。她天真地拉拉伊晓天的衣袖,叫道:“伊大哥,快陪我去泰山玩。”

伊晓天叹道:“那泰山凶险无比,你现在功夫浅尝辄止,带你去?我倒是没事,你要出了事,我该如何向小候飞刀交代?”
那小姑娘老大不愿意,晃着脑袋说到:“我哥哥又不知道是你带我去的,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伊晓天瞪她一眼:“死?小小年纪,休提这个字。剑儿,你少了一根汗毛,我都无颜面对朋友。”

那剑儿仍然不依不饶,叫道:“泰山上好多宝物,我也想去拿两件。你不想我去也可以,我用移魂大法制住你,我在家里好好呆着不就没事了?”
伊晓天哭笑不得:“别再提移魂大法,不知道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的这邪门功夫。——这样罢,你在家好好呆着,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来便是。”

剑儿见伊晓天坚持,也就一撅嘴,说到:“哼,可是你说的。我要好多好东西,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罢。我在家等你。”说着跃上树梢,人影皆无。

伊晓天苦笑,摇摇头,出了逍遥林,向泰山方向踏树而行。一边走一边想起初识剑儿的时候来。

一个月前,伊晓天从北京出来,听说泰山山匪横行,便要去泰山为民除害。刚走到黄河岸边,见到一个小流氓拦住一个小姑娘勒索,晓天提剑砍了那个流氓,救下小姑娘。无意中见到小姑娘的玉佩,上刻“小候”二字,追问之下,才知是小候飞刀的妹妹,受不了兄长每日要她苦练读书写字,自己出来游历江湖。不想被晓天所救。晓天见是友人之妹,便关心有加,那剑儿央求晓天不要告诉小候,自己玩够了就回去。晓天拗不过,也就以三个月为限,答应暂陪一陪她。这剑儿人小鬼大,不知从哪里学了点移魂大法的皮毛,说可以代入晓天身上,借晓天之身行事,晓天听了毛骨悚然。好在只要晓天愿意抗拒,这移魂大法也奈他不得。伊晓天本是重诺之人,所以见了小候,从未提起。至于他为此所累,险些丢了性命,这是后话。


说话间泰山已在眼前,晓天运起内功,衣衫凛凛,抽出青龙剑,踏上泰山。


伊晓天如何杀贼按下不表,却说那云坚。回山苦练武功,心中始终以小候飞刀和流云飘叶为榜样。忽忽月余,感觉武功又精进了许多,这一日怀念起碧壁司的热闹,于是循路下山,往碧壁司去也。


这次来碧壁司,已是熟门熟路。进来后刚在一楼落座,顶楼的白菜帮子便笑到:“云老弟请上三楼,很多好朋友等着你呢。”

云坚又惊又喜,抬头一看,小候飞刀正向自己招手,旁边一男一女,笑容满面,却不正是流云飘叶和拉子夫妻二人?

云坚大乐,疾步上了三楼,叫道:“二位大哥,大嫂,可想死小弟啦!”说着对流云、拉子深施一礼:“恭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旁边跑堂的也连忙笑着给云坚上茶。

拉子连忙还礼:“云坚兄弟,那日多谢相助。”云坚连忙摇手:“没帮上什么忙。武功太差啦。还是流云兄和小候的功劳。”

小候摆手笑到:“大家自己人,别客气了。来来来,给你介绍,这是你的师兄,风之逝责。

云坚一看,一位俊朗的道兄正向自己微笑,连忙打了个稽首到:“师兄。”风之逝责笑笑:“师弟不必多礼,快坐罢,茶凉了。”

云坚落座,刚喝了一口茶,就听有人大叫:“哪位是我的朋友?我要借钱!是朋友的说话!”

云坚一看,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捶胸顿足的嚷嚷着。当下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心道:“果然是乞丐本色。”旁边小候笑到:“正要介绍呢,他自己就出来啦。这就是丐帮的闯将。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

内容: 第九回 前有肝胆后有贼

话说那闯将乞丐站出来说要借钱,还说是朋友的说话。一时间碧壁司内一片哄笑。这笑声若细听,有善意地好笑,也有鄙夷地嘲笑,还有看热闹地嘻笑。云坚正觉得乞丐要钱实在大大符合身份,暗自好笑,身边地师兄风之逝责微笑着问到:“将兄要借多少?有何难处?”流云飘叶也笑道:“将兄莫不是乞丐做地孤单,要想结婚了么?恩,结婚倒是需要大大的一笔钱。”

这时忽听“哈哈”一声怪笑,站起一人,身着大牡丹花袍,头上扎了一朵花,望脸上看,细皮嫩肉,半点胡须皆无。他一开口,便是细声细气地说:“闯将哥哥,要钱么,总要说个数目和用途,大家伙儿都是朋友,怎么凑凑也够了。”

云坚暗想:“怎么太监也来了?”风之逝责见他疑惑,笑到:“这是哈哈少,无人知晓他的真名实姓。只听说年少家贫,曾想切了去宫里做个太监。后来颇受总管压迫,一气之下趁总管酒醉杀之,取了腰牌逃出宫去,入了日月神教,功夫诡异无比。但人似乎颇为不错,说话前总是先哈哈大笑,故有个名字叫哈哈少。”

云坚“哦”了一声,还未深思,便见那闯将鼻孔朝天,双脚望栏杆上一翘,叫道:“别管我什么用处,既是朋友,自然该相信我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也不是结婚,俺闯将是个乞丐,结婚岂不拖累别人?总之,需要50万两银子,是朋友的帮个忙。”

云坚心想,这话也有道理,既是朋友,也真不必问有何用途。但50万两也非小数目,这里能拿的出的,大概只有小候了罢。想着便望向小候,却见小候微笑不语,似乎另有故事,云坚不禁疑惑。

风之逝责叹道:“唉,果然是乞丐,要钱也有这么多大道理。”说着叫那闯将:“我刚结了婚,花了不少银子,还能借出十万两,不嫌少就拿去。”流云飘叶也道:“我也刚结婚,二十万两还是可以出的。”哈哈少“哈哈”一笑道:“我借给你十五万两,闯将哥哥要是不还,我就到你家混饭吃去。”一时众人皆笑。

云坚一想既是师兄风之的朋友,能帮就帮罢。于是也叫道:“在下初涉江湖,银子不多。最后还有八万两,需要的话明天给将兄带来。”一时间,众人纷纷解囊,算到最后,居然多出了二十万两。

闯将忽然大笑,笑声震的众人耳膜发胀。只见他高高跃起,跳到碧壁司的房梁上躺下,拍手大笑道:“刚刚有个家伙说,江湖的朋友都是想从对方身上捞好处,我闯将不信。所以有此一试。现在看来,真心的朋友还是有的。你们不怕我闯将骗钱,也不问我究竟干什么,闯将心里欣慰的紧啊!”

风之逝责苦笑着看了看流云飘叶,哈哈少也苦笑着望了望云坚,四人忽然同时将手中水杯向闯将掷去。风之逝责笑道:“臭乞丐!”流云飘叶笑道:“混账东西,拿我们开心!”云坚笑道:“好计谋!”哈哈少则嗲声道:“死哥哥。”众人哄笑之余,不禁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闯将,淋了一身水,也不以为意,叫道:“知道大家是朋友啦,扔刀子也不亏啊。”再看小候,依然微笑不语,似乎早有预料。



众人这边在碧壁司喧闹,伊晓天却正在家中望着满屋子的东西发愁。原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整天被剑儿催着上泰山杀贼。这些贼子平时抢劫惯了,颇有些不义之财。一来二去,好玩的东西满屋子都是。但那剑儿刁钻顽皮,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最后弄坏了好多,什么都没要。搞得晓天家里简直如垃圾场一般。

忽听窗棂响动。伊晓天叹了口气,道:“好好的门不走,偏要走窗子。”果然眼前一花,剑儿笑吟吟站在晓天面前,叫道:“谁让你不给我使移魂大法,我有天总要走走房顶,给你开个天窗玩。”说着拉起晓天衣袖,陪笑道:“晓天哥哥,你整天上泰山,太累了,来,我给你捶捶背。”

晓天连连告饶:“剑儿,你是小候的妹妹,我怎可以象丫头一样使唤你?万万不可。”剑儿一扁嘴,好像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叫道:“人家没什么好感谢你的,马上三个月就要到了,只能给你捶个背你还嫌弃,等我回去看我怎么告你的状。”晓天无奈,只好就范。

须知但凡捶背推拿,必将触及要穴。除了非常信赖的朋友,江湖人物一般不会这样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上。但晓天既知剑儿是小候的朋友,也就先没了戒心,加上又怕这精灵古怪的回去乱讲,又感念他一片孝心,离别之前,也就随她去了。

晓天在椅子上坐下,剑儿欢天喜地的用小拳头望晓天背上便捶,拳头刚刚触及晓天衣衫,忽然一股暗力涌出,剑儿便觉拳头一阵刺痛,不由得缩手哭叫道:“你欺负我!”

晓天连忙起身,忙不迭地道歉:“是我不好,忘记了散去护体内力。实在对不住。”剑儿瞪着他:“好啦,还不快散?”

晓天无奈,散去护体内力,气归丹田,轻扣牙关,四肢放松。任那剑儿在背上乱敲。心道:“唉,好在三个月将近,这小候的妹子实在难缠,以后要让他好好管教才是。”

剑儿从上慢慢敲下来,到了命门附近。这命门乃上半身要穴,若用力点击,轻则无法动弹,真气无法循环,重则瘫痪,甚至有生命之虞。剑儿本来轻轻敲击,忽然,只见她眼中邪光一闪,屏起食中二指,暗运内力,向伊晓天的命门穴点了下去……



(按:众人救拉子、闯将借钱、伊晓天为奸人所害等均确有此事。至于移魂大法,如今之说法叫盗取密码。剑儿的名字身份皆为虚构,她当初以小候朋友身份相骗,伊晓天便给了她密码。另有细节乃小说家言,情节所需,见谅。)

内容:
第十回 奸人之心毒似蛇


伊晓天散了护体内力,任剑儿在身上乱捶。心中暗到:“这小丫头,倒也有份孝心。到了三个月头上,还要好好送她回去才是。”正思想中,忽觉命门穴被重重一击,不禁张口叫到:“啊呀!” 却无半点声音发出。一时间,已是冷汗直冒,心知不好,但也没想到后面会怎样。

剑儿点了晓天的穴道,转过来望向伊晓天。伊晓天瞪着她,想问为何,却没有丝毫力气发出声音。剑儿冷笑到:“晓天哥哥,舒服不舒服啊。”说着搬来椅子坐在伊晓天对面。自言自语到:“你一定想不到吧,我根本就不是小候的妹妹。他的玉佩,是我假造的。你何时看到小候用过玉佩来着?”伊晓天盯着剑儿,心中一片悲凉,暗到:“天!我居然上了大当!枉得我苦心待你。”

剑儿嘻嘻一笑:“现在你一定很恨我,唉,可惜已经晚了。江湖人心险恶,你也算老江湖了,怎地这也不知?所以,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啦!”

伊晓天暗自叹息,想自己一片热心,相助江湖晚辈,却被人钻了空子,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剑儿轻抚伊晓天的头发:“我是易了容的。我的真面目,也就不让你看了。骗你的,就是这个剑儿罢。其实,我也不想怎样,只是自己武功不济,所以想借你的身体,用移魂大法出去转转,顺便弄点钱花。可你一直不肯。我知道,硬来肯定不行。现在你内力无法提聚,动弹不得,这移魂大法可就能用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这三个月来照顾的我很好。但也不妥啊,以后你若找我报仇怎办?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这样罢,我将来废了你的武功,你就找个山林归隐,好好做个农夫罢。不比在这江湖上打滚来得好么?”

她娓娓道来,似乎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伊晓天已是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但此时为人所制,完全无法可想,也只有听天由命。

剑儿微微笑笑:“不耽误时间了,我们快来。否则等你好了,我可要死啦!”说完双腿一盘,左手放于额头,右手伸出食指点在晓天双眉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晓天极力运功相抗,真气却始终无法提起,慢慢地,晓天双眼开始模糊,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碧壁司中,众人和闯将嘻哈不已。闯将满身是水,嘿嘿笑着回归座位。云坚也笑着坐下,看看各位朋友,实觉乃人生一大快事。心到:“其实武功再高,没有了朋友,也是无味。”快慰之余,忽然想起一人,便向流云问到:“流云大哥,你师兄伊晓天呢?很久没见了。”

流云道:“上次携内子回逍遥林拜见师傅,听同门说他那日急急走了,似乎有要事在身。这一个多月了,也没有听说他的消息。”
闯将忽然说道:“我丐帮耳目众多,听说他前些日子常在泰山出没。最近,却无消息。”
小候奇道:“上次听他说陪一个小朋友,却不知是何究竟。莫不是红颜知己?”风之也笑到:“既如此,我们何苦操心?来,喝水喝水。”大家笑着继续聊天,云坚也知道了不少江湖中的典故。

原来江湖中不但门派众多,帮派也零零散散有十几个。势力较大的,有桥头帮、唐山帮、八剑阁、碧落盟、烟雨红尘阁等。莫不是雄踞一方,门下众多高手。要入帮派,需得武功有一定造诣。有时也偶有冲突,火并不断。死伤是常有的事。曾有桥头帮与唐山帮一战,惊天动地。双方元气大伤,也连累死了很多初入江湖的新人。而后来江湖中人得知当年一役,也有皇室中人以朝廷势力参与,一时怨声不断。亏得朝廷查出参与之人斩立决,这才安定了些时日。多年后,桥头、唐山再无声息。八剑、碧落、烟雨红尘、缥缈仙缘崛起。更有青龙会、光明顶、黄金圣殿等诸多帮派分庭抗礼,这才达到势力上的相对均衡,江湖之中,总算有了几天安稳日子。但江湖仇杀,欺骗,却从未停止过。(后来黄金圣殿与光明顶一战,血雨腥风不亚于桥头、唐山当年,此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云坚听得暗自心惊,没想到江湖中如此血雨腥风。不禁问到:“那江湖后辈,如我,初入江湖,武艺不济,也入不了什么帮派,找不到什么靠山。岂不是寸步难行?”哈哈少“哈哈”一笑,道:“其实入了帮派也未必是好事,帮派火并,实在说不上孰是孰非。身为帮派中人,也莫不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只要独善其身,广交朋友,还是有人帮你的。不惹事,是最好的原则,如果祸事来了,也只有听天由命。”云坚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想如果能有个帮派,帮助新人,不涉仇杀,岂不是其乐融融?这样想着,聊着,不觉已是黄昏。

忽听门外一阵喧闹,“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两个丐帮弟子抬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冲了进来。众人一凛,纷纷下来,早有人拉开一张桌子,将那人平铺于上。云坚等人一看,那人气若游丝,浑身是伤,青色长袍已经片片碎裂。闯将伸手掠开那人披散的头发,大家不禁“啊”地叫了出来,十个倒有七个叫出了那人的名字:“伊晓天!?”


(按:桥头与唐山之战,详情请见x-mud论坛精华区,张丹枫所著《桥头与唐山》。又及:江湖帮派众多,篇幅所限,恕不一一列举。如有遗漏,敬请海涵。)
内容: 第十一回 男儿亦有意懒时



上回说到,众人正在碧壁司闲聊,忽见伊晓天身受重伤神志不清,惊讶之余,小候已快步上前,双掌贴于伊晓天背心,将真气灌入。白菜掌柜也撬开晓天牙关,将一粒大还丹溶于一盏上等龙井之内,缓缓倒入。半晌,只见晓天“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微微睁开了眼睛。

流云飘叶叫到:“师兄!究竟发生何事!”众人也纷纷相询。晓天微睁双目,看了看大家,目光落在小候身上,心道:“唉,何苦告诉小候?本又不关他事,告诉他反累得他不安心。”随即努力说到:“泰山遇险,不敌。”他勉力说出这几个字,本已耗尽全身力气,再加上想起为奸人所骗,心中悲凉,想起二十多个寒暑努力练成地武功全废,心中无望,一句话说完,又已昏了过去。

众人一见,也无心再聊,小候、流云拉子夫妇、闯将、风之逝责、哈哈少、云坚与刚才两个丐帮弟子送晓天回逍遥林疗伤。其余人等互道珍重后纷纷散去。

逍遥林木屋内,晓天脸似金纸,躺于床上,风之逝责与哈哈少坐在旁边桌子,脸色低沉不语。屋外已是繁星点点,偶有语声传来。小候长身而立,眉头系了个疙瘩,沉声说到:“这么说,你们看到他时,他似已疯了?”

两个丐帮弟子到:“正是。那时他见人就杀,口中不住哈哈大笑。我们也各被他打了一掌,幸亏他手中无剑,否则我们也得少了点零件。到后来,他居然对泰山匪徒的攻势不避不让,伤重而走,然后点了自己的要穴自费武功,昏了过去。我们本没好气,但看他形色举止定有蹊跷,又知是闯将的好朋友,这才将他背到了碧壁司。”

忽听树梢响动,流云飘叶与拉子携手飘飘落下,疾步走到小候身边低声说到:“扬州钱庄老板那里的消息说,晓天亲自提走了钱庄全部存款共计两百四十八万七千三百二十四两银子。还借了钱庄将近一百万两。”

接着云坚与闯将也并肩掠到,两人叫道:“奇怪了奇怪了,北京晓天的房子已经易主。对方说是今天中午成交的。现金付给了晓天一百八十万两银子。”

小候叹了口气:“唉,杀人,自残,自费武功,取钱借钱,卖房,都是晓天自己所为,却又不是他自己所为。”

流云、拉子、云坚、闯将后到,本不知晓天自费武功之事,当下惊地半天说不出话。须知江湖人士就靠武功行走,几十年地功夫都是遍尝寒暑辛苦练就,自费武功,几乎与自杀无异。而自杀从此再无知觉,费了武功就是废人一个,从此苟活于世上,倒是比自杀更要残上百倍。

拉子心思细密,最先反应过来,说到:“小候大哥所言,莫不成伊大哥乃是中了传说中的移魂大法?”

小候点头:“正是。只是这移魂大法只是下三流的功夫,若不是有机可乘,决不会轻易中了道儿。晓天武功已经不弱,怎会如此下场?看来,定是熟人所为。”说完眼中精光一现:“他那个小朋友,你们可知是什么人?”

众人摇头,皆说不知。一时也无头绪,大家也都睡不着。流云跑到林子角落挖出以前自己偷藏的酒来,云坚跑去捉了几只野兔来烧,哈哈少和风之逝责看晓天睡熟,也腹饥难当,循着香味出来一起喝酒吃肉。

就这样,小候每天给晓天疗伤,闯将则上泰山抢来许多丹药,众人轮流照顾晓天,晚来则一起喝酒吃肉,转眼月余,晓天外伤已愈,内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可以自己走动了。这天晚上,晓天忽然仰头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坛烈酒,放下酒坛后长叹一声:“各位,你们待我不薄,但我伊晓天恐怕报答不了你们了。——我准备退出江湖,归隐山林。”

众人一听,不禁呆了。望着伊晓天火光照映下消瘦的脸,蓬乱的胡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他才好。


内容: 第十二回 先有晓天后小候


话说晓天要退出江湖,一时众人沉声不语。半晌,小候站起身来,斜斜挥出一掌,随着一声轰然作响,一棵碗口大小的树应声而倒。大家瞠目结舌中,小候复又坐下,端起酒坛一气喝光。铁青着脸不说一句话。

晓天苦笑到:“你这是何苦来?”

小候忽然怒道:“我何苦来?伊晓天,是你何苦来!要是你因为别的原因归隐,我小候飞刀不说半个不字。因为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但你是真地对江湖厌倦了么?你只是看到自己武功全废,房产、银子全无,觉得了无希望罢了。你不是厌倦,你是逃避。算什么男儿?钱,我有,武功,从头练。你的底子在这里,练起来并不是难事。有事情,大家伙儿都会帮你。但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我小候头一个看不起你。以后也别称我是你朋友!”

众人一时惊呆,细细一品,也均觉得小候说得有理。却听小候继续说到:“还有,你这次中了移魂大法,乃是奸人所害。这人是谁?难道你不想找出来报仇么?就算找不出来,想想看,他苦心积虑,还不忘费掉你武功,不就是想你从此退出,了无后患么?你如此一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说着拍拍晓天肩膀:“晓天,你这些天心情不好,我们也绝口不提。但这人究竟是谁?如何会让你中了计?你就这样闷着不说,岂不是想让这些家伙活活急死?用你们北京话说:你丫的。”

云坚一口酒没咽下去,“噗”地一声喷在火中。火苗一下着起老高,燎着了闯将地头发、风之逝责刚刚留起地胡须。一时间众人笑声一片,手忙脚乱。气氛也缓和了许多,连伊晓天也呵呵大笑,叫道:“唉,还是和朋友一起开心!”说完又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少递上一块兔肉,叫到:“晓天哥哥,别光喝酒不吃肉,伤身的。”只见火光暴涨,原来流云飘叶也憋不住,终于喷了一口。

云坚说到:“晓天,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也让我们多个见识,以后也免重蹈覆辙。”众人纷纷称是,伊晓天叹了口气到:“我本不想说,但既然如此,我也就说吧。小候,还愿你,别望心里去。这件事,本与你无关。”

小候惊讶到:“何出此言?”伊晓天摇头到:“等下你就知道了。”说着便从三个多月前,初识剑儿说起。

东方鱼肚渐现,晓天的事情也已说完了。伊晓天见小候脸色不好,劝到:“小候,我一直不说也就是怕你不舒服。现在说了,还望你别想那么多。这都是我轻信所致,实在与你无关。”

小候起身叹道:“晓天,还望你好好练功,别伤了大伙儿的心。”

大家纷纷起身,问小候要去哪里。小候说到:“我会去查查此事,那奸人易了容,我也没有把握找出来。但总算为晓天尽一份心。各位,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大家抱拳作别,云坚与风之逝责回武当山练功,闯将、流云拉子夫妇、哈哈少也各自散去,临走叮嘱伊晓天有事就飞鸽传书,大家自当鼎力相助。伊晓天一一谢过,从此振奋精神,从头来过,终于苦心人,天不负,那是后话。

却说小候,飘荡江湖半年有余,没有获得半点线索,也不再抱希望。这天在黄河入海口恰逢唐僧西去取经,当唐僧一行消失在身后,小候望沧海之茫茫,思江湖之种种,忽然萌生退意。当下解剑吟道:“江湖风波险,小候自有刀。人心若疲惫,无计脑后抛。”随即将过往付之一笑,轻装简从,来到碧壁司,取出所有身家,分给好朋友,从此再无音信,不知所终。
标题: 《水军志》 第十三回
内容: 第十三回 千金散去神龙隐

云坚坐在福州西的家中,环顾四周,想起三年前自己初涉江湖时地懵懂,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而现在武功略有小成,还在福州安家落户,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他才十七岁,却已开始感叹光阴似箭了。

缓步走到床边,打坐,云坚仿佛又回到在武当山桃园练功时的情景。想那时自己练功只能在桃园,里面落英缤纷,花香扑鼻,的确是个练功的好地方。然而武当也有败类,曾有一个叫风行如龙的鼠辈常在桃园趁同门打坐、读书时不备,屡次偷窃。得手银子、兵器、秘籍无数。有次师叔宋远桥刚刚赠与自己一本《太极十三式》,就被这厮偷去。那次自己找到同门高手李寻欢,李寻欢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杀!

云坚嘿嘿一笑,三年了,风行如龙终于没有下落。也许早已被杀了吧。而李寻欢,当年传奇中的人物,现在也很少见到他的踪迹了。如同小候一样,神龙渐隐,无处可寻。

想起小候,云坚叹了口气。半年前小候决意退出江湖,大家都表示不解。而小候只是淡淡一笑,说:“倦了,这么多年,看透了许多的江湖情事。看到晓天的遭遇,也厌倦了尔虞我诈。我的手上沾满了坏人的血,扪心自问,没有杀错一个好人。问心无悔之下,归隐山林也可以快乐余生了。”

在碧壁司,小候取出所有的银票,给好朋友每人分了五十万两银子。其余新手,但凡张口,也都有二十万好分。至于云坚,小候后来特意又给了五十万两,叮嘱到:“浪迹江湖,心很容易累。买个房子有个家,会好受一点。起码练功不会被贼偷了。”

想到这里,云坚心中涌起一片暖意。他当初只有十万两银子,有了小候这一百万两,简直是太大地一笔横财。于是他在闯将隔壁买了一幢小小地单人房,有空了就去闯将家和风之逝责家翻看秘籍,短短半年,武功进展神速。恰逢契丹人经常骚扰中原,云坚已经可以沿黄河一线行侠仗义,杀些契丹人,也算为国效力,同时临敌经验增加,武功也又精进不少,钱也越来越多了。

云坚又想起小候临走时,送了一本华山剑谱给一位华山弟子,记得他身材中等,年龄似乎不大,话不多,五官端正,名字叫江雪寒。云坚心想,这位老兄看上去冷酷,有些话倒也中肯。他说:“雪寒会用此书帮助该帮助的人。多年后,希望可以报一声幸不辱命!”

该帮助的人,该帮助的人……云坚踱了两步。这些年来,碧壁司已经混熟了,许多江湖新人如自己当初一样,懵懂无知,都到碧壁司来求助。云坚看到闯将、伊晓天、哈哈少、流云、风之逝责等人对这些新人有求必应,热心帮助,心下实在欣慰。至于碧壁司外的血雨腥风,倒也不放在心上了。既然是江湖,流血总是难免的吧。只要有个地方灌水,嘿嘿,也就无谓了。

胡思乱想了半晌,云坚无心在家了。他拎上一壶酒,包了一斤牛肉,找闯将聊天去也。

走过闯将家的门前,外面一群狗吠起来。云坚摇头,一边心想,这花子的打狗棒定然还未练好,不然家门附近的狗如何依然如此烦人?一边扬起手来,拍打门环。

门一开,闯将眉头紧锁,让出路来,云坚心下纳闷,快步走进去,一看师兄风之逝责居然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地喝酒。云坚打个稽首:“师兄好久不见,何事烦恼?”

逝责叹了口气,叫道:“好人难做啊!师弟,我好心借给别人研读秘籍,居然被别人坑了!”

闯将接过话来:“这个倒霉的家伙,当日结婚背了一屁股债,后来想快点还清,正好有个叫江湖恶人的家伙找上门来,说只要借他看书,就按时辰付钱。老小子一想既帮了人情,也赚了钱,嘿嘿~~~结果呢,家里的众多秘籍被洗劫一空。这回是身无分文喽~~~~现在不敢回家,怕你小蜻蜓嫂子骂呢。~~~~”说完一个倒翻,避开逝责地一掌,笑到:“莫急莫急,实话而已,实话而已。”等落地后却又咬牙切齿到:“这等贼子,着实可恶,云坚老弟,我们到碧壁司告诏朋友们,见到这江湖恶人,格杀勿论!”

云坚已是义愤填膺,手按剑柄应道:“这就去!”说完身形一纵,跃出门外,随着狗吠之声,几个起落已没了踪影。

风之逝责喃喃到:“他的梯云纵倒是进境不少。闯将,我们也走,分头去找。”

闯将笑到:“进境不少是真的,还比我差的远啊,我来去的时候,狗连个屁都不放。”说着拿起青竹杖,与逝责分向而行。

后事莫急,且听下回。
内容:


第十四回 奔潮复还游子出

那闯将与逝责出了福州西,分向而行。闯将往东北一带一路乞讨一路打探消息,逝责则往西北,路过武当山顺路与同门知会。

按下逝责不表,单说闯将,过福州南,到了泉州地界,忽然腹中饥饿,不禁想起刚才只顾和逝责说事儿,聊了一上午,早饭午饭都陪逝责喝酒,还未有粒米下肚。又想起云坚捎来的牛肉还放在家里。一边暗骂自己居然忘了带出来,一边四下观望,看有没有人家可以乞讨的。

这里正是两州交界,放眼一片平原,倒是青草碧绿,花朵芬芳,只是一个人影也无。闯将暗暗叫苦,自己又不是牛,这许多草有何用处?忽然想起再往前二十多里,几近泉州山路处正是伊晓天的新居所在,不禁哈哈大笑,心道伊晓天啊伊晓天,今天俺要把你吃个底朝天!一想到此,不禁浑身是劲,展开轻功逍遥游,如流星般踏草而行,向伊晓天家直冲了下去。

二十多里转眼已过,前面已隐隐看到了几处住户,闯将精神一振,连着几个起落过去,掠上街道一棵大树,望向右首伊晓天的家。却见门户紧闭,铁锁把门,半点人影也无。再看其他几家莫不如此,闯将登时没了精神,懒洋洋地从树上下来,却觉脚下一软,居然踩在一个人的身上。

“兀那死要饭的,还想活么!”,闯将腹中正饿,本没好气。一听这话更是恼火,等到抬眼一看那人,穿着服色,正是一个西夏兵将,似乎刚刚小解完,正在系裤带。当下更是怒火中烧,心道:“想我丐帮中人混迹中原,被汉人骂骂也就算了,你一个西夏蛮子居然也对我大呼小叫!”一念至此,再不多话,一记“神龙摆尾”便拍向西夏兵的小腹,只听“砰”地一声大响,西夏兵便向后撞在树上,闯将余怒未消,手中青竹杖又使了个打狗棒法,斜斜挥向西夏兵的太阳穴,一击之下,那厮便晕了过去。闯将看看瘫在地上的西夏兵,“呸”地吐了口老痰,恨恨到:“我~是~一~个~乞~丐,不~要~叫~我~死~要~饭~的!”

说完肚子中便又是咕噜咕噜叫唤起来,闯将叹了口气,似乎看到了几个白天的星星。于是蹲下身来翻看那西夏兵身上有无干粮,翻来翻去却无结果,只看到个锦囊,刚想拆开看看有没有银子,就听得一阵喧闹:“别让那死要饭的跑了!”,闯将回头刚想骂娘,一看却原来是一队西夏兵士冲了过来,足有一百多人。闯将有心交手,怎奈腹中饥饿,双手发软,于是咬咬牙心道:“罢了,吃饭要紧,等俺吃饱了再来与你们计较!”。也不管他们叫他死要饭的还是什么,将锦囊望怀中一揣,一溜烟便向泉州山路冲去。冲出了一百多里,看看身后人影皆无,闯将这才抹了把汗,但见暮色中,一只鸽子扑拉拉从头顶飞了过去。

原来西夏人早有染指中原之意,这次正是借通商之名勘察中原地理。刚才闯将打晕的那人,正是绘制地图的一名文官,否则怎会被闯将两招便打晕了?这些西夏兵一看这文官出事,又看闯将掠走了锦囊,情知锦囊中装有这几次辛苦绘好的地图全本,于是穷追不舍,看看追赶不及,便飞鸽传书,将消息传给了黄河前哨。

闯将哪里知道这些?看到鸽子飞过,心下只恨不能做个老鹰,把鸽子抓下来吃了。看看前面快到黄河,心中只愿能遇到个渔夫,讨条肥肥地黄河大鲤鱼来烤了吃。一时之间,却已忘记了怀中的锦囊。

又走了几里,但听“轰隆轰隆”水声不绝,闯将知道前面就是黄河沿岸了,转过一个土丘,刚想看看有无打烊地渔夫,忽然喊杀阵阵,土丘后,居然又冒出一队西夏兵士。口中叫着:“别让死要饭的跑了!”,为首一人接连几个空翻,已欺近闯将,在空中一掌便向闯将劈来。

闯将叫苦不迭,但也只有全力应战,右手划了个半圆推出,正是“亢龙有悔”。二人双掌一对,各自退了三步。闯将暗骂:“该死,要不是我腹中饥饿,下盘虚浮,这一掌便不会如此无力。”再也无心恋战,瞅了个空缺,望东便逃了下去。

跑出六十多里,水声越来越大,原来已到了黄河入海口。看看身后追兵虽然不见踪迹,却依然有隐约喊声传来,估计还有半个时辰追到。此时闯将反而心安下来。自语到:“等老子找条鱼吃饱了,打你个落花流水。”一边望海滩跑去。

刚刚在海滩驻足,只听潮声轰响,一个潮头已向岸边涌来,闯将摆好架式,强打精神运起内力,正想使出打狗棒法打几条鱼吃,就算有几个贝壳也是好的。却听隐隐剑气作响,潮头居然在三丈外停住,慢慢退去。月色下沙滩上,银鳞点点,噼啪跳动,原来是几十尾大鱼。

闯将心中狂喜,未及细想便大叫:“老天爷,谢谢你送我鱼吃!”话音未落,只听一人朗声到:“何人在此?古墓派风之游子有礼了!”


(按:风之游子其人,详见重出江湖论坛精华区,风之游子自述《阿妹重出江湖外篇——《风之游子篇》 》。至于闯将之狼狈,西夏兵之追杀,实乃小说情节,由泉州莆仙平原之西夏兵引起而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内容: 第十五回 白菜作别碧壁司

闯将猛然听到有人说话,心中不禁奇怪。等到听见那人报出名号,却是大喜过望。扯着喉咙叫到:“游子老兄,是我,闯将啊!”

原来这风之游子本是武当门下,当初也是碧壁司的常客,与闯将等相熟。后来因爱侣不再,黯然神伤,改投了古墓,甚少去与大家聊天灌水,只是终日潜心武学,倒也符合古墓派的特点。一去三年有余,却没想到,在这里再次与闯将相见。

游子一听是闯将,不禁哈哈大笑:“闯将老弟,来看我的玄铁重剑!”

闯将循声纵身,来到游子身边,只见三年不见,游子脸上多了些风霜之意,却依然玉树临风,星眸有神。身穿白衣,手握一柄黑黝黝地阔身大剑,剑无利刃,剑尖却是一个圆球。闯将正要发问,只听“哗哗”声响,又一轮潮头激起,挟雷霆之势向二人涌来。只见风之游子神色肃然,身形微晃,右手大剑平平直直向前刺出,直指潮头。闯将只听耳边“嘶嘶”剑气作响,那潮头本如游龙一般鲜活涌来,到了游子剑前,居然凌空停滞,随即如瘫了的死蛇一般,慢慢落下退去,海滩之上,又多了许多被击昏的大鱼。

游子收剑却步,一拉满脸惊讶的闯将,二人跃回海滩。游子看看闯将神情,哈哈一笑到:“老弟为何如此?这是我日日苦练的玄铁重剑之奔潮决,今日终于小有所成了。”

二人拾起大鱼,闯将把鱼开膛破肚,刮去鱼鳞,游子到岸边红松林内找来死树枯枝,点亮火折烤起鱼来。二人边吃边聊叙别后情景,闯将还美美地喝着游子带来的蜂蜜,着实惬意无比,而远处追兵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近了。

吃饱喝足,追兵的火光已在数十丈外。游子哈哈一笑:“老弟莫动手了,看我如何收拾这西夏蛮夷。”闯将叫到:“留几个给我,我要出出他们骂我死要饭的这口恶气!”风之游子点头称是,右足一振,人望前冲,右手已从背后抽出玄铁重剑,落在追兵面前并不搭话,一式“奔潮决”便已刺出,只见剑气到处,人仰马翻,血光冲天,西夏兵残嚎不断。

风之游子主攻中部,空出了左右两翼。这时余光一闪,见约有二、三十人向闯将冲去,而闯将那边叫了一声“来得正好!”,也已挥棒出击,二人各展本领快意杀敌,按下不表。

这时云坚正在碧壁司,与大家一起,说起那风之逝责被江湖恶人所骗一事。大家听了无不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有几个急性子的已是按捺不住,跃出碧壁司去四处寻访了。云坚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两杯水,正要告别,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起同桌的水客:今日未见白菜掌柜,却不知……

那水客微叹一声:唉,你老弟多日未来,白菜掌柜不日即将归隐卸任了。今天正向朝廷交接一些帐目杂务。等下或可来与大家道别。

云坚一愣:怎么,白菜掌柜也要退出江湖么?却听有人朗声吟道:江湖是非了无终,过眼云烟亦为情。另有一人接过:总有看破归去日,独钓寒江乐无穷。

云坚循声望去,不禁微笑施礼:白菜掌柜,江兄,多日不见,一向可好?只见白菜掌柜正与一人齐步走来,那人二十多岁,颏下光洁,青袍高冠,身背长剑,正与白菜掌柜一起微笑还礼:还好还好,承蒙云老弟挂念。却正是那得了小候赠书的江雪寒。

云坚正要向白菜相询,白菜帮子已微笑伸手阻住:云坚老弟,不必问了。刚才我岂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

云坚一愣,随即茅塞顿开,不禁哈哈大笑:正是正是,走即是不走,不走即是走。来过江湖即是江湖人,至于身在何处,真是没多大关系。我倒是着相了,惭愧惭愧。

又与白菜、江雪寒说起逝责被骗一事,二人也均脸有怒色。江雪寒随即告辞启程,白菜则叹道:可惜我还要留在这里几日,交待一下后面的事情。也想等闯将,晓天等好朋友都见了,告别一声。这件事,是无法分心了。还望你们早日找到那江湖恶人,报仇雪恨。

云坚请白菜掌柜不要在意,碧壁司的公事要紧。随即与白菜痛饮了三杯,就此作别,提剑出了碧壁司,向北行去。当时红霞漫天,身后碧壁司喧闹之声渐渐隐去。有诗分教:夜来路无眠,人声行渐远。仗剑踏树行,杀人理在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标题: 《水军志》 第十六回
内容: 第十六回 初见此处现皇室

云坚出了碧壁司,向北行去,沿途打探江湖恶人的消息。他挨个查了客店,店小二都说没见过这个人。这一日来到了北京城,云坚心想,这北京城可比扬州城大,来往人等鱼龙混杂,我且住下几日,养足精神,再作计较。

在客栈盘桓了几日,云坚有空的时候,就出去转转,看看天桥下的杂耍,茶馆里喝碗大碗茶,听着店小二满嘴的京片子,再和各位江湖人散布一些江湖恶人的恶行,倒也有趣。这天早上刚走下楼梯,心想今天去鸟市看看吧,听人说有种鹦鹉,也会说话,比我们乡下的八哥好看多了。我要是教会它们说这段故事,保那江湖恶人心惊肉跳。他刚走过帐台,一眼看到一位仁兄正在说话:“一间,一间下房。”言语迟滞,似乎身体不适。

云坚仔细看看,见他穿着布衣,面貌普通。便是让你看上几眼,再把他混在人堆里,你也再难把他挑出来。再细看之下,腰间似乎缠有纱布,还有隐隐的血丝渗出。云坚暗想:看样子,是受了伤了。当下也没在意,刚要举步出门,听见旁边饭桌上两人言语中隐约传来江湖恶人四个字。

云坚心里一动,一看之下却微笑了,原来正是第一次引他到碧壁司的二人。云坚得见故人,心中大喜,刚要过去招呼,余光却看到那帐台前的客人神色有变。云坚一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云坚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抱拳到:这位兄台,在下武当第三代弟子云坚,是风之逝责的师弟,不知您如何称呼?

那人听到武当二字已是一惊,等听到风之逝责的名字,更是眼珠乱转,云坚话还未说完,那人已是扭头就跑。

云坚笑笑,一边追一边喊:恶人老兄,别跑那么快,咱哥俩叙叙旧。再看那人,更是不要命地飞奔。

云坚此时已确定那人是江湖恶人无疑,当下不再顾忌,使出梯云纵,在空中几个转折,轻轻巧巧地落在那人面前,沉声到:江湖恶人,你骗了书,就想跑么?

那人牙关一咬,抽出剑叫道:我一死不当紧,不过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有人会给我报仇,你最好想清楚。

云坚哈哈一笑,懒得再和他说话,抽出背后风回舞柳剑道:来吧。

江湖恶人一跺脚,冲上前来刺向云坚面门,云坚侧身躲过,不再犹豫,使出太极剑的缠字决,递了几个虚招,那江湖恶人登时手忙脚乱。

这缠字决虚实并济,虚招过后,实招即发,就在云坚的虚招刚过,实招将生的时候,云坚心中如一个火花,猛然想起这人说有人会为他报仇,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如果就这样把他杀了,背后的人就永远无法知道是谁了。心念至此,想收招,却是来不及了。缠字决的实招已出,如影随形,贴上对方剑身,顺势绵绵两剑,在那江湖恶人胸口开了个十字的口子,鲜血直流,眼见,是活不成了。

云坚叹了口气,在尸身上搜了搜,别说书了,连一文钱也无。云坚环顾四周,各色人等早已是作鸟兽散,回到客店,却连那两个老相识也已不见了。

云坚休息一日,这天向碧壁司行去,想等风之逝责来,告诉他结果。一进碧壁司,连叫难得,原来非但闯将、伊晓天、哈哈少、风之逝责、流云飘叶、拉子等老朋友都在,连最高一层的皇室专用阁,平日紧闭不开,今日,居然开了两间。

云坚连跑带跳来到三楼,与众人一一见过,把杀江湖恶人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叹道:可惜,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风之逝责笑到:“云老弟何必如此,你帮我杀了他,我已是很开心了,至于背后的人,他如果来报仇就会暴露,而他如果就此销声匿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云坚当下释然,刚想说什么,忽然见众人都静了下来,眼睛都盯着楼上。

云坚一看,却见那两间开了门的皇室专用阁,分别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头戴斗笠,女的面笼薄纱,脸上都看不真切。看身形男的一派王者气度,女的则仪态万方。只见那男子走到前面说道:“各位英雄请了,原碧壁司掌柜白菜帮子退隐江湖,今后碧壁司,由新任掌柜风之游子担任。”话虽不多,却是绝无废话。

那女子一开口,声音珠圆玉润,听的人心中说不出的受用:“还望各位好朋友今后多来坐坐,江湖如何,全看各位的了。”

众人哄然叫道:“蚀月妹妹说的是!”而四楼之上,风之游子也走出向大家抱拳问好。

看云坚一脸茫然,闯将笑到:“那个男的叫里面,是碧壁司的幕后总管。女的叫蚀月,是皇室中和大家最亲近的一位。所以大家都叫她蚀月妹妹,而她也毫不介意。”

碧壁司中喧哗声又起,顶楼的两扇门也关起,那里面和蚀月,原来已经走了。


(按:白菜帮子之后,碧壁司曾有豆豆怪和独孤云入主。但此二人任期很短,故自此略过。情节所需,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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