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小鬼头
--  发布时间：2005-6-11 0:4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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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颜色眼睛累死了……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0:4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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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把那一片红云甩在身后时，天色已近黄昏，我并未翻过那座山，但还是来到 
一条河前，想来该是小飞姑娘所说的那条河的上游，河不很宽，无桥，无渡口，四周 
沓无人烟，我登时傻在当地。
 
　　我望向河的下游，隐约处果然见有座山，我一边想象着正直好客的笨帝
笑吟吟地为我摆上一桌子的酒菜一边咬牙切齿地向河上游走去。我很难解释自己 
当时的心理。很难解释。
 
　　行走间，突觉腹部巨痛，我忍不住弯下腰来：难道我方才的伤势再度发作？ 

　　我当然是不知道，可眼前闪烁的金星告诉我我正疼得厉害而且随时可能会晕倒。
 
　　我摘下腰间长剑，以剑拄地，勉力而行。 
　　 
　　“小伙子，你想死么？” 

　　突然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一惊，抬头时借黄昏的余晖却见一蓑衣人手 
执钓竿一动不动地独坐河边，由于他面对河水，是以只见其背影。
 
　　我强忍巨痛：“兄台何出此言？” 

　　独钓之人头也不回：“从你的脚步声我听出你身中风依寒老妖之五毒神掌，虽 
得红房房主一粒补心丹相助，但因你不懂半点武功，因此不出三个时辰，你是必 
死无疑呵。” 

　　我呵呵一笑：“阁下此刻还独坐河边垂钓，不会是精神有点问题吧，俺分明 
是被脚所伤，你居然说成什么五毒神掌，岂不怪哉。” 

　　独钓之人闻言，缓缓转首：“哼！我好心助你，你居然笑俺神经，你怎知那 
风依寒老妖的五毒神掌用的便不是脚掌？”
 
　　“哈！那该唤作五毒神脚才对啊！” 

　　“依你所言，若他用手掌也不该称作五毒神掌，而该称作五毒神手喽？” 

　　我愕然。
 
　　那人面色漆黑，脸上既无胡须亦无皱纹，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很大，我微微颔 
道：“谢兄台提醒，只是富贵在天，生死由命，残月不敢强求。” 

　　“哦，连生存的欲望都没有，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么？” 

　　现在的年轻人？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阁下很老了么？” 

　　那人缓缓站起，这时我才发觉他高得可怕并且瘦得惊人，站在那里便如河边 
的垂柳。他一边收起钓竿一边缓缓道：“你叫我两声兄台，不知抬高你多少辈了 
呢，呵呵。” 

　　这时腹部疼痛再度加剧，我已感觉得到汗水正拼命地冒出头皮。我想说话， 
发现竟然已经张不开嘴。
 
　　那人自言自语般道：“嗯，差不多了，小飞姑娘也真是，非叫俺救个废人。” 

　　我已摇摇欲坠。但心中还拼命地喊着：“你怎么知道俺便是个废人！！” 

　　那人钓竿已收起，背在背上，一探手，已然抓住一米外的我，纵身向河中跳 
去。如果我能说话，我恨不得把嗓子喊破震聋他所有的耳朵！“你疯了！！！” 
现在这句话只能在我心里象垂死的鸡一样扑楞几下了。
 
　　然而奇迹出现了，他并未落入水中，而是竹竿一样左一幌右一幌地向河对岸 
去，我难以想象他的脚是怎样接触水面才能不沉下去的，更难以想象的，他的手 
中还提着个至少现在还活着的人。
 
　　我庆幸眼睛还能够睁开并且看得见，他很快便行至河对岸然后沿一条小路疾 
行，速度之快令我咋舌。片刻之间，他已行至一座古香古色的院落的门前，门是 
红漆的木门，但看上去已多年失修门上的红漆已然脱落大半。
 
　　他推门而入，口中喊着：“楚楚？！” 

　　没有人答应。
 
　　院落很简朴，除了一套石制桌凳及几株粗粗的槐树外，就只有看起来似乎是 
自然生长的花花草草了。
 
　　他嘴中咕哝一句：“准又跑玲珑居玩去了！”然后提着我，快步进入东厢。 
房间里也很简朴，临窗有旧木桌，桌上除一架古筝外别无它物。东面有床，床上 
只有一床打了补丁但很干净的褥子。他就把我放在那上面，并扶我坐起，同时自 
己亦盘腿坐在我身后，双掌贴在我的背心。
 
　　刹那间我感觉到两股热流缓缓冲入我的身体，并很快传遍四肢，我只觉得浑 
身懒洋洋地说不出的舒坦。正自享受间忽听他惊讶至极地“咦”了一声。那两股 
热流也于瞬间散去，然后他便鬼魅般出现在我的眼前，依然盘腿而坐，只是比我 
高出了两头有余。
 
　　“拈花逍遥子是你什么人？”
 
　　我诧异：“我不认识什么拈花逍遥子。”说罢更觉诧异，因为不觉间我已然能开 
口说话了，而腹中也仅余隐痛。
 
　　“哦！以你的年纪，应该不识得他才对，可那就奇了！” 

　　“多谢阁下费心为残月治伤。方才言语之间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他竟如未听见一般，只顾坐在那里沉思。
 
　　便在此刻，只听房门声响，一个纤弱的女孩子悄然而入：“老师，啊？？” 

　　我知道她定是为我而惊讶，转首向她笑了一笑。
 
　　那是个水一样的女孩子，双眸幽泉般黑得似乎可以滴出墨来，秀发如瀑，映 
衬雪一般洁白晶莹的肌肤。我想大概便是独钓之人进院后喊的楚楚吧。
 
　　果然独钓人道：“嗯，楚楚，我正在想一个问题，你医术高明，你说，如果 
一个人死了，还可以再活过来么？” 

　　我心中暗笑道：“感情还是精神有问题，否则怎么会有如此无聊的问话呀。”
 
　　孰料楚楚沉思片刻，轻声答道：“嗯，应该可以。” 

　　我的心突突地乱跳起来，心道：“上帝，原来这师徒俩精神都不正常，这下 
可糟了。” 

　　楚楚沉吟片刻，又道：“江湖中共有十三中龟息术，其中最高明者莫过于蜀山
山庄开酒店的纤浊酒了，据说他至今已死过二十七次了，骗过了四百多个仇家， 
所以才能更名纤浊酒后到蜀山开山庄。” 

　　独钓人颔首道：“嗯，纤浊酒的龟息术的确高明，为师也佩服之至，但拈花逍遥子
好象并未习得龟息之术呢。”
 
　　楚楚仍立在当地，独钓人又道：“而为师又是亲眼所见拈花逍遥子奄奄一息直至 
咽气，并且亲手掩埋了他的尸体，难道天下除了拈花逍遥子居然还有镜花水月宫的传 
人不成？” 

　　但见楚楚柳眉一颤，失声地“啊”了一声：“老师何时遇见了镜花水月宫的 
后人？”
 
　　独钓人微微一笑，指向我：“喏，我原本以为他不懂武功，孰料其体内居然 
真气鼓荡，只是他丝毫不懂得运作之法而已；而据为师判断，那股充盈的真气， 
必是镜花水月宫至高无上之凝碧神功无疑。呵呵，小飞姑娘端端的浪费了仅余的一颗补 
心丹，而为师也白白耗费了十年功力。” 

　　楚楚那双幽黑的眼缓缓望向我，目光中满是羞怯之意：“他会是镜花水月宫 
的传人？他怎么了，受伤了么？” 

　　独钓人点头道：“嗯，不错，他在红房子内被风依寒老妖的五毒神掌所伤，不 
知为何竟为小飞撞见，更不知为何小飞为救他居然将红房最后一粒补心丹与他服 
下，因男女授受不亲，她还千里传音与为师，叫为师无论如何出力相救，谁知小 
飞也一样看走了眼，即使没有她那粒补心丹与为师，这小子依然不会死，相反五 
毒神掌已激发出他体内潜伏的那股力量，他体内现在已是真气充盈，再难有人伤 
得了他了。”
 
　　楚楚收回目光，幽幽道：“哦，世间居然还会有这等奇事。但若他不是拈花逍遥子
的那位弟子，又会是谁呢？” 

　　独钓人喃喃道：“拈花逍遥子，残月，拈花逍遥子，残月......” 

　　他突然猛地自床上跳起：“哈，我想通了，他必是拈花逍遥子十年前所收的弟子 
无疑，他叫残月，当年拈花逍遥子抛开尘世出家当和尚是在一个月缺的夜晚，残月，哈哈，
妙，妙极！” 

　　楚楚柳眉再度一颤：“老师，你说他是？”
 
　　“嗯，他一定是，呵呵呵，拈花逍遥子这老狐狸！”
 
　　我再也坐将不住再也听不下师徒二人天书一样的对话，对于他们所谈的内容 
我实在是一无所知，于是我也翻身下地，向那独钓人深深一揖道：“多谢相助之 
恩，残月俗人一个，无以为报，唯有深铭五内，他日若兄台想要残月的命，只管 
来拿好了，残月告辞！” 

　　楚楚向我道：“你叫残月么？” 

　　我嗯了一声：“不错。姑娘，残月叨扰了，告辞！” 

　　那独钓人长笑一声道：“想走，不成啦！”说罢长臂一探抓向我的右肩。
 
　　我可被他的长臂抓怕了，眼见他五指抓来，不禁下意识地向后一缩，谁料这 
一缩不要紧，我居然身子一轻，横飞出去，直撞在五步外的墙壁之上，立时感觉 
背部钻心的痛，不过幸好那长臂人的一抓还是躲过去了。
 
    楚楚叫道：“老师！” 

　　独钓人又是一声长笑：“如何，小伙子，现在你信了我等所说之话了吧！” 

　　我呆立当地半晌，反复想着此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如梦般离奇，但这一切 
又确确实实地发生了；我望着笑意吟吟的独钓人和面带惊恐的楚楚姑娘，暗暗想 
道难道我生来便是一个白痴，注定对前生今世一无所知，注定要任人耻笑，受人 
作弄？
 
　　我痛苦地闭上双目，片刻又猛地睁开。
 
　　楚楚柔声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好么？或许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先 
住下来，听我们慢慢讲给你听好了。对了这位是我的老师，他人很好的哦。” 

　　独钓人依旧面带笑容，望定我的眼道：“老朽易无情。” 

　　稍顿又道：“确如楚楚所讲，这其中有好长一段旧事，或许你真的有所不知， 
你且稍安勿燥，听吾等慢慢道来。你该知道吾等并无恶意。” 

　　我暗忖此言也是，如若那易无情心存恶意方才在河边时自己便已受制于他了， 
而听他们方才所言似乎多少与自己的身世有关，纵然非真，听来倒也无妨，心下 
不由慢慢平静下来。
 
　　易无情望向我，笑容愈见亲密。而楚楚居然也面露笑容，直到此刻我方才仔 
细地打量她，却发觉她那种水一般的美，比之小飞姑娘的娇艳之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贴子已经被残月飞雪于2005-6-11 17:43:09编辑过)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0:4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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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楚楚将一盏纱灯挂在屋檐，初秋的夜晚已有丝丝凉意。
 
　　易无情与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楚楚将一盘瘦瘦的桃子摆上石桌，然后垂手 
站到易无情后侧。
 
　　易无情微笑道：“山野之家，无美味佳肴，我与楚楚二人始终以野果充饥， 
残月见笑了哦。”
 
　　我亦轻笑一声道：“哪里，如此叨扰残月心里已大是过意不去了。何况这些 
天来在下何尝不是渴饮山泉饿食野果呢。”
 
　　易无情道：“不知你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我长叹一声，道：“我若知晓便好了。不知为何，我仿佛只有数十天的记忆， 
而在此之前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只记得与一位师父住在深谷，他每日里教我读 
书习字。后来他病逝，而我便听从他的遗言离开山谷向东而来，至于究竟该去往 
何处，我却真的一无所知了。” 

　　“哦，是这样，哼哼，想不到拈花逍遥子居然对你施以忘情大法。”
 
　　“嗯？不知何为忘情大法，更不知易老师所提到的拈花逍遥子究竟何人？”
 
　　易无情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现在相信你一无所知了，你若问老 
朽，老朽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呢。” 

　　我听来实在觉得不顺耳，忍不住道：“易老师口口声声称自己为老朽，可在 
下看你实在并不很老哦。” 

　　楚楚轻笑一声道：“残月，老师今年已然百余高龄了呢，江湖中属他辈份最 
高了。”
 
　　我惊“啊”了一声，再细细打量易无情，发觉他除了面色有些发黑眼角稍现 
皱纹外实在看不出一丝苍老之意。易无情呵呵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 
百岁，老朽不过痴长你数十年而已，叫了你几声小子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我垂首道：“残月不敢，只是易老面容丝毫不现苍老之态，想必是驻颜有术， 
残月实是佩服之至。”
 
　　楚楚道：“那是老师的寒溟术的奇效。” 

　　我望了楚楚一眼，心下暗道：“这女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但她是易无情
的徒儿定也练了寒溟术，不知是否也已数十岁高龄而只是我看不出而已。” 

　　易无情似是看出我的心意：“呵呵，楚楚可是小孩子一个哦，她与你年龄该 
不相上下才对。你今年该是二十有四吧？”
 
　　我摇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
 
　　易无情道：“嗯，楚楚今年二十一，你该比她大三岁才对，不会错的。”
 
　　稍顿又道：“是啊，说起来，已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我心中一动，知道他要说起一段与我身世有关的往事了，当下不禁凝神静听。
 
　　易无情双目微闭，沉吟片刻，似在追亿往日种种，片刻后方道：
 
　 “二十年前，江湖里有一神秘去处，唤作镜花水月宫，言其神秘，实是因为 
其主人水月宫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其行事诡异，行踪飘乎，举止无常，江湖 
中人无人知其是男是女，无从断其是善是恶，更无人曾踏入镜花水月宫半步。据 
江湖中最为博闻多识的无名大师讲，水月宫主应为一绝色女子，而其更擅凝碧、
破海、忘情、补天四大奇功，举世无敌。老朽二十年前尚在江湖行走，一对寒溟 
刺也是天下无双，闻得水月宫主如此声名，心下甚是不忿，决意找水月宫主分个 
高下。然问遍天下朋友，奈何竟无一人知晓水月宫究竟座落何处，老朽无计可施 
之下，硬着头皮前往烟雨楼，找寻一位老朽曾发誓不再相见的故人。那人不过是 
个瞎子，但却工于五行八卦星相占卜，老朽想求他告之有关水月宫的秘密。”
 
　　我奇道：“既是故人，却为何发誓不再相见呢？” 

　　易无情微笑道：“那是为了一个情字，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了。”
 
　　“他果真凡事都能卜中？”
 
　　易无情颔首道：“不错，只要他想知道，或者想让你知道。”
 
　　稍顿又道：“谁知那瞎子竟似预知老朽要去找他，先行躲了。”说至此又转 
向我道：“由此你可知那瞎子的厉害了吧。”
 
　　我不禁暗叹这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易无情道：“老朽正自狂怒之际，却又有一人到烟雨楼来寻瞎子，那人与我 
年纪相仿，穿了一身粗布衣裳。他并非江湖中人，因此老朽并不识得他，而他更 
误将我认作那瞎子，任我怎样极力否认他都不信，那人便是拈花逍遥子了。那时他怀 
里还抱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无奈与好奇之下我便问他找瞎子所为何事，他说 
出来后差点让我笑得喷出饭来，你猜他说什么？”
 
　　我摇首：“残月愚笨至极，如何能猜得出？” 

　　楚楚在一旁道：“他不会也是欲寻水月宫吧？”
 
　　易无情道：“正是正是，他说若我不讲出水月宫的下落他便挖出我的眼睛。 
我心道如果我真是那瞎子你挖出瞎子的眼睛却又何用了，何况老朽的眼睛又岂是 
人随便便能挖出的。我再次正容对他讲我并非瞎子，而且也是来寻水月宫，他似 
乎有些信了，便问我寻水月宫有何贵干，当他得知老朽欲寻水月宫主决斗后眼睛 
里立刻充满了敌意。”
 
　　我忍不住问道：“难不成那拈花逍遥子会是水月宫的人不成？”
 
　　易无情道：“不错。”
 
　　“既是如此他又怎会不知水月宫的下落呢？”
 
　　易无情道：“本来当时我也作此想，但后来才得知原来那时世间已没有镜花 
水月宫，而仅有水月宫主，这是后话了。拈花逍遥子当时连连摇头说老朽绝非水月宫 
主的对手，老朽不禁狂怒而笑，拈花逍遥子当即提出我二人先较个高下，因为他曾与 
水月宫主交过手，他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而如果我连他也胜不了，自然不必再 
找水月宫主比试了。我当时想他如果知道老朽是谁便一定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江湖中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易无情这名字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寒溟刺这种江湖 
上唯一的一对奇门兵刃的威力。我自然不会示弱，当即应承下来，决头日期定在 
三天后，地点是江南剑冢山庄。”
 
　　说至此处，易无情突地闭口不言，我又忍不住问道：“不知决斗结局如何？”
 
　　易无情长叹一声道：“我们最终并未真正交手，但我败了。”
 
　　我知道当时一定发生了某种变故，却又无从猜测，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 
果然易无情道：“因为就在决战当天，发生了一件影响了我一生的事。”
 
　　“我之所以把决斗地点定在剑冢山庄，是因为剑冢山庄的主人雪剑菲是老朽
至交好友，更是武林中有名的君子，他向来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只要他说过的话， 
江湖中没有人会不信，我是想要他做个公证人。谁料到就在那天凌晨，剑冢山庄满 
门上下一百七十三人尽遭毒手，当我与拈花逍遥子赶到时，剑冢山庄已血流成河。
而令我二人咋舌的是血洗剑冢山庄的竟只有一个人，一个至今人们提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人，他的名字叫达效西。”
 
　　楚楚惊啊了一声道：“是亡命追魂钉？” 

　　易无情道：“不错，剑冢山庄的每个人都被一根三寸长的铜钉射穿了心脏。我 
痛失好友，悲愤难当，本不欲再与拈花逍遥子交手。可那拈花逍遥子却偏偏要比个高下， 
无奈之下我亮出了寒溟刺，就在那一瞬间一根铜钉缓缓射向我的前胸，我不由心 
下大骇，举刺便迎，但那速度极缓的铜钉竟射穿寒铁打制而成的寒溟刺眼见便要 
射入我的胸口，便在此时一只白得象玉一般的手轻轻掠过我的胸前，于是我才侥 
幸活下来活至今日。”
 
　　易无情看了看满脸疑惑的我，一字一板地道：“你不必觉得奇怪，因为那只 
手便是水月宫主的。”
 
　　楚楚轻叹一声道：“真的是她？”
 
　　我奇道：“原来你并不知道这些事。”
 
　　楚楚轻声道：“嗯，我知道一些，但今天才听老师完整地讲来。”
 
　　易无情道：“是的是她，水月宫主。她黑纱蒙面，但看得出来她是个女人。 
拈花逍遥子高声叫着水月宫主的名字，水月宫主并不理会，只是凝神望着我，我觉得 
那目光是那样的摄人心魄，她说我不是她的对手，我说嗯，她又转向我的对面说 
达效西你不敢出来见我么，这时我看见拈花逍遥子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也直到此时我 
才看见他的怀里居然还抱着那个婴儿。我更发现，他的胸口居然有一个洞，一个 
血淋淋的洞。我急忙过去扶住他，他便倒在我的怀里，我说怎么回事，他说水月 
宫主，我转头看时才发现，水月宫主手里的铜钉已然不在。水月宫主冷冷地问拈花逍遥
子为什么不躲，拈花逍遥子也不理她，而低声对我说因为他欠她的太多，他必须死 
在她手里。” 

　　楚楚轻叹一声道：“看来都是爱情惹的祸呵。” 

　　我却大为不解，急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无情道：“却原来那拈花逍遥子与水月宫主原是一对爱侣，但后来不知为何
拈花逍遥子竟突然爱上了天下第一魔女达效西，毅然与水月宫主诀别。水月宫主悲愤之下 
放火烧了镜花水月宫，并远走天涯。而那达效西原本水性杨花心肠狠毒，不久便另 
结新欢，拈花逍遥几次欲手刃达效西都未忍心，却不想最终竟死在达效西的追魂钉下。 
” 
　　我仍是不解，道：“却不知那达效西缘何杀了剑冢山庄满门？”
 
　　楚楚道：“你哪里知道了，那达效西无恶不做，她想杀人从来不需要理由的。”
 
　　易无情道：“的确如此，而且当时达效西是想杀了在场的所有人，因为后来我 
在拈花逍遥子的手里发现了另外一根追魂钉，那该是达效西射钉他的那枚，可达效西万万 
没有想到，水月宫主竟会突然出现。” 

　　我万万想不到江湖中居然会有如此恶人，心中不由对江湖更多了一分认识。 
转念间又问道：“却不知那婴儿与谁有了关系？”
 
　　易无情突地双眉紧锁。
 
　　楚楚道：“却不知那达效西现身没有，水月宫主是否杀了她？”
 
　　这时只听院落外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现身了，不过很让你失望，她还活着。”
 
　　易无情立即转身在楚楚背上飞快地划了几下，然后朗笑一声道：“哈，想不 
到居然会有人比老朽还能活？”
 
　　那声音道：“你早就该死了。” 

　　易无情道：“你比老朽年长，死的该是你才对呢。”
 
　　那声音道：“我达效西怎么会死？”
 
　　易无情道：“错，我们都该死了，江湖属于年轻人。” 

　　稍顿又道：“难道你连我也不敢见么？”
 
　　但听院外一声长笑：“哈哈哈，我若连你也不敢见，枉称亡命追魂呵！”话 
音未落，一个纤细的身影已飘然落在石桌前，当然便是达效西了。她也是黑纱蒙面， 
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她望向我，咯咯笑道：“想不到拈花逍遥子居然连老娘也骗过去了，你好啊，小 
伙儿！” 

　　这时只听易无情一声轻呼：“楚楚快走！”说话间瘦高身影已直扑达效西。而 
楚楚也在那同时探手抓住了我，轻声道：“走！”我只觉身子一轻，已然被楚楚带
至院外，继而已向东疾奔而去。
 
　　我低声问道：“我们去哪儿？” 

　　楚楚轻声道：“老师在我背上写了玲珑居，那我们就去玲珑居。”

(此贴子已经被残月飞雪于2005-6-11 23:26:53编辑过)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0:50:18
--  
（四）

    那一刻我有着说不出的担心，我不知道易无情能否拼得过达效西。如果易无情 
战败，那么许多秘密恐怕自己再也无从得知了。我想不出拈花逍遥子临死前抱着的那 
个婴儿是谁，想不出拈花逍遥子是否真的未死，是不是真的便是我的师父，想不出何 
为忘情大法，想不出拈花逍遥子对我施以忘情大法的理由。拈花逍遥子临死前究竟对
易无情说了些什么？水月宫主与达效西一战结局如何？达效西依然在世，水月宫主呢？
 
　　胡思乱想间我们已行至一座山里，山间无路，但楚楚提着我走得依然迅疾无 
比，我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道：“楚楚姑娘，我还是自己走吧。” 

　　楚楚面上一红，却不肯把我放下：“不行，如果那达效西追来，我们命都没了。 
我知你心中定有诸多疑团，凡事等到玲珑居再说吧。” 

　　我心下一沉：“你是说你老师他斗不过达效西么？” 

　　楚楚也是面色凝重：“嗯。虽然老师近年来练成寒溟奇功，但若与达效西交手， 
恐仍无胜算。”
 
　　“那我们为何不留下帮他！”
 
　　“我自小便听老师的话，他叫我去玲珑居自有他的道理，何况如果连老师也 
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留在那里反倒是累赘。如果老师战败身亡，我更要千方百计 
活下去，以求有一天能替老师手刃仇人！”
 
　　我望着她那尚显稚嫩的脸，实在想象不出她怎么会有如此成熟缜密的思维， 
而且看得出，她的意志是极为坚定的，因为虽然明知老师必败，但在她的脸上看 
不出一丝悲伤之意，她只是紧咬着嘴唇，双目中象是燃着火。
 
　　“哦，我想起来了，老师说过你的体内有凝碧神功呢，只是不会运用而已， 
我现在教你调息吐纳之法，你听仔细了，然后便可象我这般疾行了。首先你要气 
沉丹田。”
 
　　我奇道：“何谓气沉丹田？”
 
　　“唉呀！”她面上又是一红：“你就冥想小腹处有股热流然后把它导遍全身， 
你试试先。”
 
　　我按她所言凝神一想，果然小腹处发热，继而似有热气鼓胀，却不难受，心 
中但觉有趣，欢声道：“成了！”
 
　　她轻轻一笑，继而又不厌其烦地讲如何运用真气，提气轻身，我边问边学， 
不觉间已翻过那座山来到一条河前，不过却已是那条河的下游，水面宽了许多。 
她终于止住身形，我侧面望去时却见她额头已然沁出汗来，心中不禁越发觉得过 
意不去。
 
　　她俯身拾起一根木棒，微喘着道：“一会儿我把这木棒抛入水中，你按我刚 
才教你之法渡水试试。” 

　　我心中本来极是害怕，但见她方才那般劳累，实不愿再要她提着我走路，当 
下不假思索张口答道：“好啊！” 

　　她又微微一笑，轻声道：“想不到你倒还蛮勇敢的。”
 
　　我闻言不由又倍增勇气，但听得她轻喝一声道：“走了！”话音方落已将那 
木棒抛落水中。水流虽不很急，但那木棒也已缓缓向下游漂去，我无暇再说话， 
轻轻跃入水中，默想着她方才所教一切，脚尖在木棒上一点，借力前跃，而那木 
棒果然贴在脚下随我跃向前方，待得再落至水面时我疾提真气，又是轻轻一点， 
借力前跃，竟然连鞋面也不曾湿了半点便前行了数米，当下不禁大喜道：“楚楚 
姑娘，你教的法子蛮好......”话未说完却觉真气一泄，已然自半空中跌落下来， 
而一口真气无论如何也再提不上来，我双眼一闭，心道这下可完了。
 
　　这时忽觉身体猛然一轻，继而楚楚的声音响起耳畔：“你怎么如此大胆，我 
还未教你如何换气，你不可以开口说话的。”
 
　　我不由暗恨自己无能，同时心下又道：“你又未说过不可以开口说话，哼！” 

　　这时已然漂至河中心，但觉夜风习习，举目繁星点点，心道若无江湖险恶， 
人生至此又有何求呢。
 
　　正自胡思乱想，却觉身子一高，回过神来时发觉已到岸上了。
 
　　楚楚低声道：“我刚才那样说你，你不会介意吧。”
 
　　我当然是说不会了。楚楚轻拢秀发，双目望向前方道：“那里就是玲珑居了。” 
我沿她目光望去，却见数里外有点点灯光若隐若现，心道却不知那玲珑居到底怎 
样一个去处。更想起离开红房时自己那番心情，不禁慨叹世事无常，想不到一夜 
之间陡生变故，自己终究还是要到得那玲珑居，想必是与那地方有缘吧。
 
　　陆地飞腾之术比起渡河来却要容易多了，我已然能与楚楚并肩疾行，她亦不 
厌其烦地讲解如何变换调济内息，后来我也可以行进中与她交谈了，心下不禁更 
觉欣喜。说话间已然到得一座庄园之外，这庄园却比易无情与楚楚居住之所气派 
多了，高大的门楼上挂有一对气死风灯，双灯之间一块横匾上书“玲珑居”三个 
大字。我自幼习字，但见那三个字龙飞凤舞，神采飞扬，显见题匾之人书法造诣 
之高，心下已知玲珑居内必是藏龙卧虎，云集高人。
 
　　楚楚却不上前叫门，探手入怀取出长笛一管，微启朱唇，平缓的曲调便在夜 
色里漫延开来，我正自惊奇间，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自门楼急 
步行出：“楚楚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楚楚道：“残心，快，我要见笨帝。” 

　　那被唤作残心的人道：“姑娘下午曾到得听雨楼，竟不知笨帝已离开玲珑居 
数日了么？”
 
　　楚楚面露焦急之色：“玲珑居现都有谁在？”
 
　　残心道：“除了小酷，只有苍龙和知己了，他们正在听雨楼下棋呢。”
 
　　楚楚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多说了，我们先进去。” 

　　残心竟不再吭声，转身当先便行，我与楚楚跟在身后，进得门后，但见残心 
长袖向后一拂，转头看时，却见园门已然紧闭。一天多来我已屡遇高人，心下也 
不再觉得惊奇了，只管紧紧跟在楚楚身后，但觉黑暗中左拐右绕，隐约可见四周 
亭台楼阁密布，心道难道这玲珑居竟是一富豪居所，才致如此排场，正转念间但 
见前方突现灯光，却是一座三层小楼，心道想必这便是残心所说的听雨楼了。
 
　　第一层却是一宽敞至极的大厅，四周围摆有竹椅，想必是人众聚会之地，未 
及细看，已然到得二楼，却有一条狭窄走廊，残心来到左首第三间房，轻轻扣门， 
口中道：“苍龙，楚楚姑娘来了。”也未待人应，便轻轻推门而入，我亦随楚楚 
身后进得屋内，只听一声长笑：“知己，俺就说了连小酷哥都是俺手下败将，你 
偏不服，如何，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定睛看时，只见一粗壮汉子双脚踩着椅子，屁股却坐在椅子背上，左手执 
了酒壶，一双豆眼斜也不斜地盯着木桌上的棋盘，看来定是残心所言之苍龙了； 
在他对面端坐一清秀女子，见吾等进屋轻笑一声道：“好了苍龙，我认输了就是，
残心带客人来了。”
 
　　苍龙头也不回，不耐烦地道：“我早就听到楚楚那小妮子的笛声了，她也算 
客人么？” 

　　残心正色道：“苍龙，的确有位客人呢。”说罢又转向我，颔首道：“还未 
请教。” 

　　我微一躬身：“先生好，在下残月。”
 
　　苍龙突地自椅背跳下，一把捏住我的肩膀，豆眼乱转：“啊呀！玲珑居好久 
未见新人来了，想不到今天大半夜的居然来了位英俊侠少，草原狼欢喜死了！” 
说话间酒壶也已丢在一旁。
 
　　我初时一惊，但见他并无恶意，便放下心来，此时但听那清秀女子道：“残月
好，我是知己，苍龙心肠蛮好，你别在意。” 

    我望着苍龙那双转来转去的豆眼，心道少是少了，不过非侠，英俊便更不见 
得了。尚未答话，只听楚楚轻咳一声，那残心沉声道：“却不知楚楚遇到何等难 
事？” 

　　楚楚便把之前发生的一切简要讲了一遍，但见众人脸色皆变。苍龙道：“你 
确定那人是达效西无疑？”
 
　　知己道：“是啊，达效西二十年前便已失踪，想不到居然仍在人世。” 

　　残心道：“易老师既说是，那想必便是了。楚楚，达效西知你来此么？” 

　　楚楚道：“老师为防她听到，是以将玲珑居三字写在我的后背，达效西应该不知。”
 
　　残心长吁一口气道：“那还好。否则笨帝、不通等人都不在，如若达效西找上 
门来，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呢。” 

　　苍龙猛一拍桌子：“没出息！达效西真有那么可怕么？哼，她不找上门来，俺 
还要去找她呢，看是她生锈的钉子厉害还是俺的牛耳刀厉害！”话音未落，棋盘 
上的黑白棋子已然散落一地。
 
    就在叮叮当当的声响之间，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知深浅的后生小子！”
 
    残心双眉一跳：“不知尊驾何方高人，夜闯玲珑居所为何事？”语气中竟不 
自觉的有些颤抖。
 
    楚楚幽幽地叹了口气：“还有谁了，看来今晚唯有以死相拼了。”
 
    我再也沉不住气，高声道：“看来事情似乎因我一人而起，达效西雷，你休得滥 
伤无辜，残月来也。”说罢转身向外便冲。
 
    楚楚急呼：“残月不可。”说话间已然一把将我扯住。
 
    知己居然轻轻一笑，缓缓道：“我们也别躲在这屋子里了，贵客已至，不迎 
已是罪过了。”说罢当先起身，向外便行。
 
    苍龙更是不耐，知己一把没扯住，竟已然纵身自窗子跃出。我跟在知己、残月、
楚楚身后，但觉三人脚步俱急，心知今夜之战凶多吉少，心下不禁暗暗盘算。 

　　到得园内，残心一挥手，不知用了何法，听雨楼已燃起十数灯盏，登时将四 
周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却见南面水池中有一假山，山上有亭，那达效西正于亭中端 
坐，而苍龙竟已倒在听雨楼下，双目紧闭，面若死灰。
 
　　知己惊“啊”了一声，已然扑上前去，扶起苍龙：“苍龙！你怎么样？”焦 
急之色溢于言表。达效西娇声笑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若不是看在他那把 
孰执牛耳刀的份上，俺早要了他的命了！”
 
　　残心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亡命达效西居然也会怕了人！” 

　　达效西又是一声长笑：“哈哈哈，你以为老娘是怕了么？孰执牛耳刀虽曾横行 
天下，但那毕竟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俺不杀他，不过是念在故人的份上罢了，你 
以为老娘会惧了一把不会说话的刀么？”
 
　　我心中诧异，转道望向楚楚。楚楚轻声道：“四十年前，有一位名动江湖之 
大侠飞雪，掌中一把孰执牛耳刀，天下无敌，苍龙腰间那柄刀便是了。”
 
　　我哦了一声，定睛看时，却见那刀并无刀鞘，长不及尺，刀身并无特异之处， 
心中不禁暗道如此尖刀用来杀猪尚嫌不足，不知何以竟会名动天下。
 
　　残心冷冷道：“你不过是仗你那几颗生锈的钉子而已，如若不然，你又岂是 
苍龙对手。”
 
　　达效西怒气顿生：“老娘便不用钉子，难道还会怕了尔等小辈不成。”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越的长笑，随即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遥遥传来：“亡 
命追魂钉，该当言而有信吧！”那声音在暗夜里听来，竟辨不出来自哪个方向， 
便似从四面八方响起一般。
 
　　达效西闻音立刻自亭内站起，举目四顾。而残心脸上竟突显喜色，楚楚亦欢声 
道：“笨帝回来了！”唯有知己兀自抱着苍龙流泪。
 
　　但听又一个响亮的声音道：“何止笨帝，还有俺呀楚楚！” 

　　残心脸上喜色更浓：“想不到不通也回来了，不知还有哪位居士？”
 
　　但听笨帝道：“有吾等足矣。”话音未落，一瘦长身影已风般飘落当地，但 
见来人一袭灰布长衫，身材削瘦，望上去约莫三十左右年纪，手中一柄折扇古香 
古色，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一双漠然失神的眼睛望过苍龙、知己、残心，最 
后方望向我，而那刻他的目光里竟没来由的泛起一丝暖意。而我亦想象不出，一 
个三十左右的人，声音缘何会那等苍老。
 
　　达效西冷笑道：“今夜何幸，竟连逢江湖三大神器！你是何人，难道李大学士 
已然故去了么？”
 
　　笨帝道：“托您的福，家师身体尚好，正在学士府纳福。在下笨帝，忝 
任玲珑居主，今日贵客临门，未及礼待，得罪得罪。” 

　　二人说话间，那被唤作不通之人也已到得当地，我原本以为当得这名字的必 
是一英俊青年无疑，谁料却是一白脸胖子，眯着一双月牙眼儿，唇上两撇黑须。 
不通啐了一声道：“臭笨帝，你小子的脚步蛮快嘛，俺做偷儿的也服了呢！”
 
　　笨帝也不睬他，一双带死不活的眼睛仍望向达效西道：“三大神器，不知除了 
苍龙的孰执牛耳刀以及在下的笑问天下扇，还有哪个，难道是你手中的几根钉子 
不成？” 

　　达效西娇笑道：“俺那几根烂钉子又哪里登得大雅之堂了，不过倒奇了，天下 
第一兵器如今就在此地，你等竟会不知？”
 
　　笨帝道：“哦。天下第一兵器该是闯将的斩将决，不过闯将也已数十年不问 
江湖，难道今晚也光临寒舍了么？” 

　　达效西放声长笑：“无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战将决虽曾名列江湖十大兵器 
排行榜之首，但那不过是所谓武林正派人士的自我吹捧罢了，李大学士的笑问天 
下扇及飞雪的孰执牛耳刀比之斩将决有过之而无不及，竟未跻前十，那排行 
榜并无半点说服力呵！”
 
　　笨帝道：“哦，却不知阁下眼中的天下第一兵器该当何物？”
 
　　达效西突地望向我腰间的锈剑，一字一板地道：“真正的天下第一兵器，便是 
此人腰间的镜花水月。”

(此贴子已经被残月飞雪于2005-6-13 8:52:23编辑过)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0:50:51
--  
五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0:51:46
--  
应该够用了

--  作者：风中游子
--  发布时间：2005-6-11 5:37:32
--  
残月也写东西了？

--  作者：绝版大米
--  发布时间：2005-6-11 6:58:37
--  
残月MM写小说

--  作者：西风烈
--  发布时间：2005-6-11 7:51:27
--  
眼花

--  作者：炫彩无天
--  发布时间：2005-6-11 8:38:51
--  
帮顶一下  希望脚色里面能多一个我 无天  嘎嘎~

--  作者：阿奴
--  发布时间：2005-6-11 9:38:27
--  
缭乱

辣辣……

--  作者：逍遥拈花
--  发布时间：2005-6-11 15:25:00
--  
不错!

--  作者：下沙公子
--  发布时间：2005-6-11 16:18:55
--  
虽然很麻烦

但是这个帖子一定要看，一定要顶

--  作者：下沙公子
--  发布时间：2005-6-11 16:22:00
--  
相反的方向蹒跚而去.........

哎~~

--  作者：剑秀
--  发布时间：2005-6-11 16:43:11
--  
支持原创

写的好缥缈哇

--  作者：西风烈
--  发布时间：2005-6-11 16:49:37
--  
猪

--  作者：雪菲
--  发布时间：2005-6-11 16:51:49
--  
个人英雄主义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1 17:18:37
--  

下次肯定好好批斗你一番

--  作者：逍遥拈花
--  发布时间：2005-6-11 17:48:48
--  

评价很高啊~~~~

--  作者：忍西
--  发布时间：2005-6-11 19:38:58
--  
没看，灌一下~

--  作者：萧哥哥
--  发布时间：2005-6-11 23:28:17
--  

呵呵。。这位好象已经在小说里挂掉了？

--  作者：逍遥拈花
--  发布时间：2005-6-12 13:08:48
--  

达妞=达效西?

--  作者：残月飞雪
--  发布时间：2005-6-13 10:41:30
--  

这也能看得出来

--  作者：逍遥拈花
--  发布时间：2005-6-13 11:32:08
--  
看来看去~~怎么全是你和楚楚打情骂俏的事情啊??

--  作者：西风烈
--  发布时间：2005-6-13 11:34:09
--  
唉，看来残月和色秃混为一体了，真是玻璃大集合

--  作者：天王
--  发布时间：2005-6-13 11:37:17
--  
咋没继续下去呢？？

支持快点接着出。

--  作者：阿奴
--  发布时间：2005-6-13 12:17:00
--  
残月和楚楚打情骂俏啊

--  作者：殘月飛雪
--  发布时间：2005-6-15 20:21:56
--  
我喜欢楚楚尼姑

这你们也能知道,佩服,佩服！！！

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