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寒 作者： 江雪寒

寒雨

序：江湖小人物们的故事，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或许……..只有……..故事。
[本故事有点虚构，如有雷同，可能巧合]


第一章 英雄楼


佛山，自古以来便是四大名镇之一，是为此地所出产的陶瓷甚为出名。英雄楼，佛山唯一的客栈，店主人凤七相传乃一代名厨。当年皇帝老儿微服出巡时曾经吃过凤七的鸡翅而赞不绝口，差点就要御赐“天下第一翅”的牌匾了。

江雪寒就站在这一客栈前。他来自三十里以外的小镇大良。老爹是开药材铺的，店子里卖的是当归、田七等药，几十年下来虽不致富裕，却总算把儿子拉拨大了。江雪寒今年十八，自小不爱读书，这几年给师塾那老爷子的学费可算有大半是浪费了。一天只知道去跟邻家小虎去看江湖卖艺的、耍耍花拳绣腿……老爹看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不如送他去学武罢了。江雪寒临行前跟爹妈说过，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来。

江雪寒站在写着“佛山英雄楼”的金漆招牌下，招牌在风中微微晃动，闪闪的金光使人为之侧目。江雪寒一摸怀中那仅余的十来两碎银，却不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的好。盘缠虽不多，但总得祭祭五脏庙吧。

此时身后传来个声音“善哉、善哉，施主想必是道上的朋友，何不就请贫僧几杯水酒？”

“贫僧？喝酒？？”江雪寒正诧异间，一转头却见一个是来岁满头黑发的小伙子正笑呵呵地站在那里，却哪里有什么和尚？

“呵呵，我正打算上少林当和尚去，所以从现在起得练习练习说话，免得以后说不惯。”那人解释道。

“很好，喝酒的和尚，有趣！来，我们上去干两杯，不过事先声明，只喝两杯啊，不然恐怕进得去出不来了。”

“嘿嘿，我站在这已经两个时辰了，你是第一个不说我是疯子还请我喝酒的，看来这酒该我来请才对。”

步入英雄楼，陈设却没有门外那金漆招牌来得有派头，大概与一般客栈无异吧。唯一与那招牌相附的，是老板凤七的一身绸缎。

“小兄弟，一路辛苦了，快进来坐坐。”凤七对每个客人说着类似的话。不过也有例外，这英雄楼是不欢迎一种人的----叫花子。不过在江雪寒看来，丐帮除了那穷追不舍的乞讨有点烦人以外，基本上不算可恶。当然，杀人放火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可惜，丐帮自从洪帮主、黄帮主以后，再无能人领导而开始中落。时至今日，丐帮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疾恶如仇的正义之师了。听说在中原一带，更有丐帮门人的乞讨更有过于抢劫。哎……这样的事又岂止丐帮呢？今日之江湖难复昨日之江湖矣…

当江雪寒看过墙上那些小竹匾上刻的字以后，对那金漆招牌、店内陈设以及老板的新衣之间的关系也就略知一二了：佛山米酒十四两银 一斤、佛山包子十两银 一笼……所以他们要叫了半斤米酒、两个最便宜的大馒头。

此时尚属正午，英雄楼内可是热闹非凡，绝大多数客人都是在刀锋上已经混过几年的老江湖、也有些来往于南北的客商、还有江雪寒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老江湖们有佛山本地人，也有操闽南口音的，甚至川北、京城也大有人在。

未等酒来，身旁这位“预备和尚”已经开始侃侃而谈了：“我来佛山已经半天了……..贫僧….呕不……小弟来自河东，兄台叫我超凡就是，咱们今天有酒今朝醉，不然我以后顿入空门就不能再喝酒了。”

“哦？你叫超凡？这名字倒也别致，嘿嘿。”

“小弟自幼无父无母，庙里的和尚收养了我，他没要我也当和尚，只给我取名‘超凡’大概是希望我长大后能有翻作为。”

…………….（沉默）……..

对江雪寒来说，自幼无双亲的滋味太遥远了，但他知道，那绝不好受。

超凡打开话题：“据说每个初进江湖的人都来过佛山，因为佛山有个北帝庙。几年前那庙祝萧半缺请来两尊神佛，却是异常灵验。那萧半缺从此生意络绎不绝，添香油的的善男信女与日俱增。”

“哦…所以每个初出茅庐的都来拜这两尊神佛，求个平安？”江雪寒道

“也许就是这个缘故吧，呵呵。”

酒过三巡，超凡道：“不若咱们也去北帝庙求个平安，如何？”

“我正有此意。”



付过酒钱，二人步出英雄楼。

佛山西大街，又一个热闹的地方；叫卖的商贩、讨价还价的妇人、当然少不了型型式式的拜神善信了。

传言如果当你拜完观音后，在香火中看见观音大使对你微笑的话，你将会一路平安、事事顺意；而如果拜完财神后看到财神爷在香火中对你笑的话，将会天降横财。想要得到神灵庇佑，其实是要有技巧的，就是----心诚则灵。

在北帝庙中，除了有两尊神佛外，还有一块“宰人石”，这块石倒有个故事：

从前有个妇人钟四嫂，钟家是务农的，四嫂有两个口吃的儿子。有个地主想收买四嫂一家的田地，可这田是她一家所赖以生活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卖。一天中午，钟四哥买了些田螺回来吃，一家人都为吃了这丰盛的一餐而高兴。此时，那地主却带一帮官兵来把钟家人带上公堂。地主要状告钟家偷了他的鹅，要以钟家的田作为赔偿。堂上的贪官早已与地主串通，一口咬定钟家偷鹅，钟家当然不承认了…

于是那贪官说：“小孩是不会说谎的，好，我就问你的儿子。”然后他对钟家其中一子问道“你今天中午吃什么了？”

那小孩本来想答“螺”，然而他有口吃，说出来就变成“鹅…鹅….”

地主和那贪官早已看准这一点，所以钟家后来被判以田作偿。

钟四嫂一下子疯了，她带着两个儿子到北帝庙，一边叫着“没偷鹅….不卖地….没偷鹅….”

他把两个儿子生宰了，鲜血溅到北帝庙里的这块石上，所以后来就叫做“宰人石”了。

后来，那地主和那个贪官的头颅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传闻是有位英雄好汉路经此地、惊闻此事，给钟家报了仇。是以此石在江湖人中却有另外一个名字----不平石，寓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至于，那两个不翼而飞的头颅到底何在？也许，宰人石上不仅有那两个小孩的血，也许，还有另外两个人的血。

江、超二人拜完神，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拜师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