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阳光照在我破旧的不知什么颜色的衣服上的时候,我还站在佛山的脚角里发呆,头发上残留着昨夜的露水,散发着孤独的气息。而我却毫不在意。现在,我生命中是重要的事就是;今天吃什么?我问着自己,我想;天下没有比吃一顿可口的饭菜更重要的事了。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钱是个好东西,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可是,我现在没有钱。
身边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我不敢问他们要,自打我十四岁第一次出来要饭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千万别问身上有兵器的人要钱,因为如果惹火了他们,他们只须伸出一根指头象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虽然我不怕死,但我还不想死。
但是终于饥饿战胜了恐惧,当街那头刚出现一片紫色的衣角的时候,我看也不看猛地扑过去,用我肮脏的双手紧紧抓住那片飘动的衣角,(要饭心得一,越是漂亮的衣服你越要去摸,这样会要钱来得快点,尽管有时候会因为弄脏别人的衣服而被打得半死)然后,用我最撕心裂肺的声音(曾经有为武林高手因为我的声音高亢而一定要收我为徒)哭到;小姐啊,救救我吧,我三天没吃东西啦!……...” 我尽量用我最”真诚的话”最悲痛欲绝的表情,向他述诉我说了第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二次的”悲惨家史”。(要饭心得二,对待老人或女人一定要把自己说得是天下最悲惨的一个人)。”拿去吧”一个声音说。接着我的眼前便出现一只白得透明的手和那只手上的银子,”去买点东西吃吧”。她接着说。那天赖般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收起了全有的东西(鼻涕。眼泪,哭声和手)
我抬起头望着她,她背后的阳光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芒,而她,正在那光芒的中央,象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严重申明;不是鸟屎),我的眼前晃动的只有她那双透澈的眼神。柔和的看着我。
“你好可爱”她说。
我一阵目眩,(开天辟地第一次有人说我可爱,)以至于忘了拿他手上的银子(犯了要饭心得的大忌,要是她反悔我可什么都得不到了)“真的么”我提了提裤子说(早上系裤子的麻绳断了,还没来得及重捡一根),她笑得更欢了,露出了洁白珍珠般的牙齿,
“快拿着吧” 她一手遮着嘴,一手又将手上的银子递了过来说:再不拿我就要收起来罗!”。
我突然间一阵脸红(这是我自从第一次要饭会脸红外,从没有过的情况),下意识的把手往手缩了缩,低着头竟不敢看她。显然她注意到了:
“对不起,我伤害到你了么?”她说,很诚肯“没,没有。”象是怕她生气了似的我一把抓过她手中的银子说,却又不知将手放在哪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是丐帮的吧?”她问。
“我?我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撒谎,也许这根本就是我的本能竞能很自然地说:“我是丐帮的,我们丐帮洪老爷子要吃叫花鸡,所以派我出来要、要点钱。”
“洪老爷子?”他有点诧异:”他不是你们前任帮主么?帮内不都叫他七公么”她显然对我这个称呼有点怀疑。
我倒,没想到江湖中的人对丐帮还是很熟悉的,”奥。我是他贴身跑腿的,所以我喊他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决定要用我仅有的一点智慧将撒谎进行到底。”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一定教你不少功夫吧,我们来切切”她象是突然间来了兴趣。
我再倒,别说武功,就是一般的小流氓我都打不过。要和我切?天啊!不是在折磨我么,我开始想逃跑了。”改天吧,我怕洪老爷子他等急了,”话说完了,我人也转过了两个墙角了,后面隐隐传来她银玲般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啊!有空我去丐帮找你切”。我蹲在墙角不敢答话。偷偷地望着街那头的她,一头乌发,一袭紫衣,飘然地走向城门的那边。
“能再见她一面么” 我问自己。吁了一口气,抬头望望依然蓝的天想;也许有一天我会。。。。。。。
“哥哥?”她一愣,接着围着我转了两圈,”呵呵,其实也不错,就是。。。。。”她自言自语道。”对了,他是我哥,下次你在欺负他,当心你的小脑袋”她转过身去理直气壮的对小二说。
“是,是,”店小二唯唯诺诺应承着,甚至还弯下了腰,引得我在后面忍不住的笑。(今天对我来说一定是个好日子)小二反过脸来对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我装做没看见的样子,和”我妹妹”走向扬州的东门。(天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但我是有机会一定要抓住的)
醉仙楼门口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其实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只不过我多了一个妹妹,还有那条叫旺财的狗,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复又懒懒的趴下。阳光依然如新。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在快到东门的时候她转过脸来问,
“我叫。。。。。”我一楞,从来没人问过我叫什么名字,我也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只有小的时候好象有过,大抵也只不过是什么;二狗子,小宝一类的。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名字。
“我叫紫战”(也许是想到了刚才小二那张猪肝色的脸)我的职业教会了我不少的东西,包括应变。我很快的说出了自己给自己取得名字。
“我叫端木雪”她根本没在意我刚才的窘样,接着说:”要当我哥哥可以。但不能整天脏稀稀的,你一脏了别人一定会看不起你的,就象刚才的店小二那样。对吧?”(天,我敢打赌,她根本不知道乞丐是什么)
其实要干净也很简单,丐帮本身就分净衣帮和污衣帮,大不了我以后向净衣帮发展,我暗想。
”我也不是想这样的呀,本来早上的时候是很干净的,后来被一条狗追了九条街,后来又摔了一跤,再后来。。。。。。”(我简直开始欣赏我自己啦!这么幼稚的谎言都能想得出)我忍住快要笑爆的肚子接着说:”再后来,你都看到啦!又被小二打,唉!今天真背。”我蹲下身子,抱住头一付倒霉样。(其实是怕她看出来我在笑)
“哎呀!是不是就是那条旺财呀,”她居然信了,”上次它也追我好长时间,(其实大家都知道旺财看到长得美的女孩子都要追上去嗅两下的)要不是我会点功夫,就给它咬到哪,下次我们一起去把他偷偷杀了吧,好不好,紫战哥哥?嘿嘿!”她好象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一样问我。
“妹妹,算了吧,只不过是一条小狗狗”我心里暗暗地觉得对不起旺财,不由得替他开脱。
“那好吧,反正下次他在欺负我或者哥哥,我就把他杀了。”接着她伸手从荷包里抖出一些钱:”哥哥,你的钱一定没了,拿着吧,去买件好点的衣服,”她将几锭金子放在我的手上。
“哥哥好象不会武功吧?”看我没接,端木雪翘起兰花指,运用手法,将几锭金子撒在我了身上问。”为什么不学点武功啊!”
“刚才你撒钱的方式很好看啊!”我所答非问。
她显得有点自豪,”好看么,嘻嘻,这是你们丐帮洪七公的功夫啊!漫天散花”她把手又扬了扬,顿时一堆亮晶晶的东西在空中绽开,复又在他的手法中聚合迅速的回到她的手中。
“就是这个罗,”她得意的张开手—-一把银针。”是洪七公教我的”
“他在哪?” 我显得很激动。并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妹妹,告诉我好么”刹那问,我突然发现,心底向往以久的东西变得离我很近。
“别高兴太早,”她看看我,”我是桃花岛的,洪七公三年前去桃花岛玩的时候,看我在捉小鸟很费力,为了好玩才教我的,只此一招。但现在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你把手松开啦,衣服都给你弄脏了。”
我反应过来”对不起啊,对不起,妹妹不好意思啊!”我急忙拿开手,可是已经晚了,那件粉红色的衣服上已清清楚楚印下了五个黑指印。
端木雪心疼的看看了,”这可是我新买的也。”翘了翘小嘴,但转眼就又绽开了笑脸说”算啦!这也是哥哥给妹妹的见面礼啦!嘻嘻。”并接着说:”记得他走的时候说过,很有可能会到扬州来,有空你到扬州外面的树林里去找找。”
她的话似乎又给了我一点点的希望,”好,我这就去。妹妹陪我啊!”我说。
“自己去吧,我还有点事,可以么?哥哥,我,我。。。。”说到这里她的脸突然变红了,那份洒脱一下子变成了害羞:”我---去相亲啦!”后面的话几乎低得听不到。
我一下子笑起来了:”原来这样啊,夫家是谁呀?”我问。
“他是位大侠,(脸又红,一付思春的样子)名字叫端木青云,我现在就去他那里。”
“那好吧,我自己去,妹妹什么时候结婚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啊!”我说。
“行啊,你有空到大理来,只要说是去端木家,都知道啦!”端木雪说。
“那好,就此别过,我走了啊,妹妹,”我突然有点不舍了。”你,小心啊!”
“哥哥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有缘再见!”她转身走向南街去。
(当你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是多么的无知。)
扬州树林,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我在这里转已经第三天了,丐帮弟子倒是看见过,也有会武功,身上也有袋,可是他们不是我想要的,我对自己说;”我要找的是洪七公,我称他为洪老爷子的洪七公。”那是我心底的一个梦,一个江湖梦开始的地方。
其实树林是很危险的地方,因为那里面有很多人力不可为的东西。如;蛇。
当我面前就有一群五色斑斓的蛇的时候,我才开始知道上述道理的。第一条蛇咬住我的时候,并不痛,并很快地我就把它给扯成了两段。可当第二条。第三条蛇一起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无力抵抗了。头很昏。整个世界在我眼里慢慢的倒下。我知道我离死不远了,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其实梦想离我也很近了,我死在靠近我梦想的地方。
嘴里很干燥,水,我要水,不一会,一股清凉的液体流入我的喉管,也浇着我混乱的意识。
“模糊地有人说:”没事了,死不了。”
我还没死?有人救我?我心想。
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张脸,一张脏脸,本来还很标准的脸型上刻满了一道道的伤痕,乱篷篷的头发上沾着草屑。油光光的嘴角还挂着一根菜叶,一身遮不住身体的破衣。
”你没事了!”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
“谢谢你,”我翻身站起:”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谢谢你的钱吧,是他救了你,我可没钱给你买药,”他往后一躺,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我摸了摸身上,金子果然没了,虽然知道那些足够买一筐药,(一定是给他买了酒菜了)但也不好说出口。
“还是要谢谢你,你也是丐帮的么?”我看着他身旁的那根竹棒问。
“是人都知道啦!我不是丐帮的难道是少林寺的么?”他继续喝着他的酒。正眼也没瞧一下我。这种眼光我是看得多啦!可是被一个比我还乞丐的人这样对我还是第一次。可偏偏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强忍怒气;”对不起,我还想问一声,知道洪七公在哪么?”
“想拜师?”他问,我点了点头。
”哈哈,你这种人我看得多啦!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想拜七公?”他到底还是看了看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要拜七公?”
“凭什么,拜七公还要什么条件么?我只是想当个江湖人呀。”我有点慌了,心想;是呀,我什么条件可都没有。
“好!有点意思,呵呵,”他突然象是来了兴趣翻身坐起;”你会不会烧菜啊?”他问
“不会,”开始觉得他有点古灵精怪了,不想回答太多。
“不会啊,”他满脸失望:”这有点麻烦了。”
“不过经常去饭店的食堂偷吃,多少也记得一些做法,不知道算不算?”看他满脸失望,多少有点不忍,我如是说。
“太好啦!”他跳起来,”找一个简单点,但很香的那种菜做一个。”
“五香大杂烩啦!”我想都没想说:”这个不但简单,而且香味十足。”
“行,就是它啦!我去买菜!”他转身就往树林外奔,形如鬼魅,转眼既失。
我正在羡慕时,他突然又出现在我眼前:”光顾高兴,忘了问你买什么菜了,呵呵”
他笑嘻嘻地说。
告诉他所要的配菜后,象刚才那样,他又突地不见了。
当他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树林里之前,我一直在考虑一个事情;那就是我要拜师,为什么他那么高兴?并百思不得其解。
“快烧啊,”他将洗净的东西放在我的眼前。
“不烧了,”我住后一躺:”除非你告诉我三件事,”我存心想眼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快说”他有点等不及的样子”看我能不能回答你。”
“第一,你刚刚的身法是什么武功,从哪学的,第二,拜洪七公和烧菜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第三,我拜师你为什么那么高兴,好啦!问完啦,要说实话啊!”(天晓得我为什么要跟后面这句话,也许是对他的不信任吧)
“笨笨,我还以为你问什么呢?快烧,快烧,边烧边说”他催道。
“第一,刚刚的身法是逍遥游,是丐帮的武功,第二洪七公最喜欢吃,第三,我也要拜他,”在我烧菜的时候他用最短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
其实五香大杂烩很好烧,只要把所有的菜和调料放入锅内就搞定,(复杂的我也不会)
当香味在树林里慢慢散开的时候,(第一次能烧出这么香的菜肴,)我们都差点忍不住了。
“臭小子,在树林里放火,想烧死我啊!”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闻声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在吃什么?”还是那声音,不过这次是在头顶。
抬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弟子1976star拜见七公!”他眼望空处倒头便拜。
“哈哈,”还是刚才的树顶处传来一声长笑”你们是丐帮的哪个门下啊?”一个满脸红光,头发参白的老人家座在那棵树的枝头上:”小子聪明的紧,嘿嘿。。。。。”
“师付余洪望叫我问你老人家身体安康!”1976star”呸”的一声往七公坐的树枝上吐了一口痰。
“你呢?”洪七公转向我问。
“弟子紫战,我的师付嘛,是你呀,师付”我也学聪明了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我?”他显得有点疑惑
“是的,我想拜你为师,但不知可不可以”我跪下便拜。
“停,你为什么要拜我,”七公问
“我想做和你一样的大侠。除暴安良,”我说。
“大侠?我是么?我除过什么暴安过什么良啦?说来听听!”他抚了抚胡子问
我一时语塞 ,其实七公他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听丐帮兄弟的口气把他敬若神灵。我想一定是个好人,才会人人都夸的。
“弟子不知,”我实说到。
“不知?你当然不知,我老叫花子还从来都没杀过什么好人、坏人”他得意的摇了摇树枝”我且来问你,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他盯着我,象是要把我看透。
“我。。。。。弟子也不知?”我脸开始红了,是啊明明不知,为什么要乱夸呢。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开始有点后悔了。
“那大侠又是什么东西?”七公接着问,一点都没理会的的窘态。
“大侠,大侠就是。。。。。。。”我本来想接毒害说是除暴安良的好人,但转念一想;既然好人坏人我都分不清当然也不能除什么暴安什么良了。此刻脑子一片混乱,竟咕咚一声摔到在地。不自得问自己,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店小二呢。我妹妹呢。1976star呢。。。。。
好人坏人好人坏人。。。。。。。。这两个字眼在我的脑子尽不停的转起再也停不下来了。
“痴儿,还不醒来”阳光下一条绿色光影”啪”的地一声敲在我的脑上,顿时象在那转盘上钉下了一颗钉,脑子里剩下的只有一个字;人。于是我顿悟。
“弟子不肖,现在才明白,我要做的只是一个人。请师付你就收了我吧”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七公笑咪咪的看着我;”收你,还为时过早。先跟着我吧,对了,闲话少说,我还要看看你的手艺呢!”没见他如何扭腰作势,人已经到了锅前。
“这是弟子和紫战兄一起烧的,”1976star好象才出来的一样跪在七公的身后说。
“你这个鬼猾头。起来吧,回头和你师付说一声;就说你要跟我啦!”七公头也不回的直奔那口锅去。
1976star大喜,从地上一跃而起。刚想说话。只听”啪”的一声复又跌倒在地。
“大喜之后必有后忧,我可要稳着点吃”洪七公象是一付等不及的样子在锅过搓手。
“多谢七公的教诲!”1976star不敢跃起,只得慢慢地坐在地上说。
“过来一起吃吧”七公坐在锅旁说。火光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地跳动着。竟是一片慈祥。
树林里隐隐透出几缕光亮,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我想。
月色如钩,今夜又是无眠,我伏在扬州财主家的屋顶上,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记得那天我在街头看见一个因为交不起财主家的租而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老人后,我就一直伏在这里了。我在等待一个机会,偷空他家所有的东西。”劫富济贫。”这是七公告诉我最多的一句话。
转眼离开七公已经有一年了。和洪老爷子(是我一再要求这么喊的)在一起的日子是令人难忘的。其实,洪老爷子教给我最多的并不是武功,而是做人----怎么做个”人”。至今我还没看透。
屋下的大堂里还是在吆五喊六的喝着酒猜着令。这是我第一次动用武功去劫财。尽管已经和江湖的人物有来往,那只是平时的切磋。真正的用于敌人身上也许还是第一次。我不想失手。
”也许今晚会杀人。”我心想。
其实财主家并没有武功很强的对手,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至少我看到的没有。但第六感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担心的是财主家后院里,小姐的屋边的一间小屋,那一直关着的小屋,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但偶而会在夜晚从小屋的窗棂里透出几丝灯光。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我对自己说,我宁愿等。
月色很美,有点点风,吹乱了我的头发飘在脸上有一丝丝的痒。轻轻的,柔柔的,象情人的抚摸。让我静不下心来。这种感觉以前好象也曾经有过。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那无数次在梦里出现过的紫色裙角。
背后有人轻轻的拍了我一下,居然有人拍我一下,拍得并不重,象拍身上的灰一样的轻,但我却象遭雷击一样,手掌自然内缩,反肘往后一招”苍龙有悔”递了过去。(我曾经练到隔十米远打爆一块岩石,也是我最得意的一招)但这次空了。
头顶一声低笑,一片紫云飘过,人已在财主家后院里了,我差点没从屋子顶上掉下去,是她,我心里猛得一颤,好熟悉的背影对着那间小屋;”是她。”我心在说。
那双拿着银子的手,那片紫色的裙角,那双关怀的眼睛,一下子就飞回到了她的身上,让我再也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她低着头轻轻的唤着。柔柔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象极了一尊雕像。
屋里很静,静得让人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但我相信,里面果然有人。并且是一位高手。
“唉!她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真的那么恨我么?白驼少庄主那件事都过去这多么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么,”口气里有一丝哀怨:”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轻易杀人的。”
这句话象是一颗炸弹,那小屋的门突地向两边飞开。落在院中。
“不要提他。”里面发出一声女人低低的怒吼。”你快走,我并不想见你,现在解释有意义么?”声音隐隐带着一点哭腔:”不想见你,只是因为不想再忆起他。”
“唉!”她复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今天你肯和我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话音刚落,屋后轻轻的一声窗户一响,屋里的人竟然径直去了。
她低下头,象是在垂泪。然后反过头来往屋顶上的我扬了扬手,转眼跳过院墙。也照直去了。
“去追她”我的心在命令着我的躯体。我跟着跳下屋顶。照定她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能追到么,我问自己,追到后和她又能说什么呢?
丐帮的逍遥游在武林中的轻功来说不算是上乘轻功,但配合上丐帮的混天气功,却是一种以耐力见长的轻功。当天刚刚开始泛白的时候。我已在襄阳的城外了。
城门还没开,三三两两要进城的人候在门口,我停住身形,隐在一棵树后,目光却急速的投向西南的城墙根处,果然,她在那里。
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我不能走向她。但我的心确告诉我;”过去吧,也许哪里有你的幸福,哪怕你只说一声,你好!”
东边的彩霞展开了柔美的身体,将五彩的衣裳铺向天边的每一个角落。”我要见她”我告诉我最后的决定。我扯下发绳,让头发散落下来,然后扯破衣服,从地上抹起一点泥在脸上,然后运起混天气功将脸上弄得疙疙瘩瘩的,(混天气功可以将气分散成很多股,以内力逼在表面),直到确定她认不出我来为止。
我走向她,走向我认定的幸福。
“女侠,可怜可怜我吧!”我扑到她的面前。伸出肮脏的手说。
她显然在想心事,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突地伸出手,袖口一挥,搭上我的手腕,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腕部。
“啊!”她缩手的速度远远要比伸手快得多:”你,你。。。。。。。”
看到我满是疙瘩的脸,她又是吓了一跳,露出一双惊诧的眼神:”你可以离我远点啊!”(生气也是柔柔地)
“我很丑吧!”我问她。
“有,有点吧!不过也可能是。。。。。”她用手指了指我脸上的包:”你怎么不去治治。。。。”然后她象突然明白了似的,”对了,你没钱。”她从衣袖里摸出一把银子,然后又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拿着吧,找到北京西北的清风阁,找清风吧,他是我的朋友,我想他会帮你的。”
我无言以对,欲说还休。
突然一种想问她名字的冲动,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我不该问。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也许她只是我心里的一个神,她能给我的也只有敬仰,我对自己说。
“那就这样吧!”她似乎不想我打扰她太多,咛了一句:”记得去找他啊!我要进城了,再见!”她转身袅袅地往城门去了。留下一个紫色的背影象是一份留恋。
(男人的世界并不只是爱情,比如;友情。尽管爱情很重要。)
当我离开她的第三天,扬州城里早已是沸沸扬扬了,大街小巷都在说的事就是;财主家失窃的事,这事使我很得意,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完成一件事啊。
第四天,泉州最热闹的街头有开了一家一元店。第一次当店主的感觉不错,当财主家出现在我的摊位上的时候,人慢慢地多起来。
“啊,好便宜啊,都是一元啊,”人们都在议论着,”不会是假的吧?”没有人掏钱。多的是看和问。我懒懒地靠在摊位后:”人啊!”我叹:”也许社会早就告诉他们如果要生存就要理智,任何感性的东西后面也许不是假就是诱惑,要远远的离开。没人敢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老板”正当我想得入神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这项链好便宜呀,嘿嘿。。。。”
我跳将起来;“臭小子,”我一掌挥过去笑骂道;”还没死呢?”果然是1976star。
一年多没见,他并没有什么变化,能变的只是脸上多了一些疤痕。
“都走,都走,今天盘存不卖了,”不等我说话,他把挤在门前的人一轰而散。
转过脸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看我收好东西后,大大咧咧地往我身边一做。
“看来洪老爷子要把你轰出门了,嘿嘿,当大老板啦?”他斜眼看了看我问。
“哈哈,”我仰天长笑,”你知不知道?我反问:”我口袋有多少钱?”
“嗯?”他有点疑惑;”什么意思?”
我不想和他说太多,因为故事很长,我不想浪费时间,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能了解我开店的用意。于是便把话叉开说:”七公他老人家好么?”
“不知道,自从你离开他后我也就离开了,”他拿起挂在腰间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
“你呢。还好么?”口气虽然很淡。但我知道是很真诚的。
“还行吧,没死。”我笑答。
“请问是紫战兄么?”聊得正开心,一个脆脆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抬眼望去,一个丐帮弟子,站在我的眼前,一付清秀的样子,很干净,如果不是手上的那根讨饭棍能证明的话,都让人不敢相信是丐帮的。
“哪位是紫战师兄?在下明明,。。。。。”他双手抱拳。
“滚”1976star大吼道:”清扰老子喝酒,”
明明被吓了一跳,”你。。。。。”他说不出话了,呆呆地站在那里,很是可怜。
“我是,什么事?”我用怪罪的眼光盯了1976star一眼问明明。
明明嘘了一口气,(他一定在庆幸紫战不是叫他滚的那个人)”我是七公的弟子,”他自我介绍到。”师付说叫我如果有事就找你?”
“什么事?”也许是听到了师付的消息,不等我答,1976star跳将起来问:”快说,”
明明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继续和我说:”紫战师兄,我受伤啦!帮我!”
他挽起衣服,背上一块黑掌印。
毕竟是同门,1976star,一个剑步跨过去捉住明明的手脉。
隔了半晌,他放下明明的手,长叹一句:”你走吧,”转过头跟我说;”他中的是明教的寒冰绵掌,你我都救不了的,三日必死”
明明并没有听他说话,只是用渴求的眼光看着我。
“三日。。。。。。”我喃喃道;”到北京要五日!”我想到了那根簪。
我搭上明明的手腕,运气将混天气功渡将过去,一顿饭的功夫,明明背上的掌印淡了许多。
“可保你七日,”我说,”这七日你要跟着我,不准动气。”
我不想同门死在我的手上,我准备博一博了,也许那个北京的清风跟本就治不了。但我只能试试。
“唉,”1976star叹口气道:”生死由命,紫战你也别太在心了!”
有点疲惫,我以无法和他说了,坐下来运功。
站在北京的街头,第五天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北京城在太阳的余辉中显出火一样的颜色,但却掩饰不了明明已经发黑的脸。我的内力几近耗尽,但也阻止不了毒气的上升。我想希望就在这里了,如果那个清风也不能治的话。。。。。。天慢慢的黑了下来,象极了我的心情。
清风阁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站在清风阁的门前时想。抬眼看去;古铜色的大门上有一付对联;清心静看江湖事。风送残笛别样心。上书一横匾:”清风阁”三个金色的大字。
敲门对我来说是件很不习惯的事,在乞讨的记忆中门后面不是一张冷脸就是一只恶狗。
于是,我携明明跳入墙内。
墙内是一个清致的院落,虽没有豪华的装饰,却处处显示出主人的细心。
一条青石路直通门堂,路左边种了一些花草,右边搭了一个棚子,上面缠满了青藤,栅里下面是一付石桌、石凳。棚子的后面还种了一棵很大的松树。
“清风大侠,久仰大。。。。。。。”
话末说完,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朵花,那朵花象是有生命一样颤抖着,兀的一下变成两朵,两朵再变成四朵,四朵。。。。。。转眼间,满天都是花,放着冷冷的寒光向我奔来。
攻其必救,这个道理在我学武的第三天就知道的。可是攻谁?
一招”拔草寻蛇”将手中的竹棒盲目的戳向那第一朵剑花。我并不知道后果。
“噫”一声,满天的剑花突得一跳。化成一片光影,溶在月光中再次向我袭来。
根本就没有攻击对象,我所看到的是一片清影。
“棒打双犬”,竹棒左右一摆,迎向那片清影。可我的门户是空的。
果然,不等我变招。那片清影又化为一根剑(终于看清楚是一把剑,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当胸刺来。
劲道已尽,攻守都是来不及了,”剑割体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我问自己。
“当”的一声从身后横出另一根竹棒将那根剑轻轻的荡开。正合了打狗阵的招术,将剑身荡至我竹棒的前面,我反手一绞,长剑向外脱手飞走。”当”的落在院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是不行,唉!”门庭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深夜造访,实属无耐,有事相求,打扰打扰”,我不想在出现刚才的情况急忙抱拳道。
“我是清风”,他双手负后道”什么事?”
“我是丐帮弟子—紫战,因师弟明明身负重伤,急须医治,久闻清风大侠,英名远扬,及好善之人,并正得友人相托,故深夜打扰,”好听的话谁都爱听,我心想。
我拿出那根簪。
“是她”他瞧了瞧银簪,又顿了一顿说:”扶你师弟进来吧”。转身向里屋走去。
也许有救,我心想一喜,同时也一阵失望,他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她应该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才对)
“谢谢你啊,大哥,”明明在身后说。
刚才要不是明明救我,我差点没命。我拍了拍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安慰道:”没事了!”
其实明明的伤很好治的,只不过,因为我和明明学的是同一气功,因此不能起到克治作用,而华山的“紫霞神功”是正派武功,却又正好是寒冰绵掌的克星。
这都是在给明明治伤期间清风告诉我的。当然我们也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我一直没问那根簪的主人,因为我不知清风和他的关系。
月总有圆缺,人总有离合 人总有注定要孤独的走自己的路时候。陪你的会是一路的风景。明明的病好了一大半了。只剩下调养了。于是我决定留明明养伤,我回泉州。很是怀念我的一元店,和帮我打理一元店的1976srar 老板。
北京到泉州是一段不近的路,既然不近就会用很长时间,既然有很长时间,就会有很多事情在这段时间里发生。就象我离开北京的第三天。
泰山脚下有一茅屋,屋顶上挂了一个大大的”茶”字招牌。门前的凉棚里面稀稀的做着几个客人,左手边的墙角下蹲着一个叫花子。”丐帮的弟子遍天下”这是有经验的丐帮兄弟说的。
我信。
让我注意的是这丐帮弟子的眉宇之间竟然有一股煞气。
(要知道乞帮弟子要学功夫是不能有邪气的)
他撇了撇我这边。显然是也注意到我了。可是脸上丝毫不带一点笑容。
空气中竟然有种紧张的味道。
他转过脸去,避开我的目光,望向凉棚的另一面。
也许是因为对他没有好感,我想教训一下他。同时也想验证一下在清风阁悟到的一些武功。
我慢慢地走向凉棚,手中的竹棒下拖,经过他身边时,手一抖,一个绊字决将竹棒随着他的腿挥将出去。
“啪!”显然他没料到我会出手,虽然是蹲着,但还是给绊了一下,身体平空飞起,摔在了地上。
我伸出竹棒”哟,兄弟,怎么了?”将他牵起。
他跳将起来,一言不发,伸掌向我括来。
我身形动也末动,一招”饭来张口”张开嘴,咬向他的中指。手中的竹棒又缠向他的腿,
他急停,身形往后急退。很有些狼狈。
我哈哈大笑两声走入凉棚。
他远远的看着我 恨恨地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位兄弟,后会有期” 说罢。顺着大道,绝尘而去。用的身法正是丐帮的”逍遥游”。
随便找了一个坐,要了一杯水,静静地回想刚才的事,我做的对是不对。
“多谢救命之恩”。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子施施然站在我的面前道。
我愕然。
“我?救你?”我开始迷糊了”怎么回事?”。
原来,那个叫花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跟踪我眼前这个女子,并说她象一个人,并且关怀备至。可女子也不懂武功,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关心,当然吓得不轻。直至我刚才无意之中赶走了他。那女子娓娓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上遍。
我忍俊不已。要是被洪老爷子知道这事,不给气死才怪,我心想。
这对我来说一定是件小事,因为,我很快地便忘了件事的存在,更没想到,他以后会成为我的朋友。
当第五天我回到泉州的时候,1976star对于我的回来很是不热心,看到他在我的一元店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也猜到几分,(呵呵,八成是看上我的一元店了,店主回来了他没事做了,当然不开心)。一元店给他搞得有声有色,居然还分类,他把偷来的东西分为家用类,兵器类,而且并做了一个大大的招牌挂在门前”泉州一元店”。并且贴有通告说明”此店只面对穷人。”(晕倒),往往来店里的想沾一点小便宜的人,被他扫地出门。而一些穷得叮铛想的穷人往往一元钱能买到一大堆的东西。
我也乐得一个轻闲,只是晚上无事的时候也陪他一起去干一些鸡鸣狗盗之类的事情。用来周转一元店的开支和货源。当然偷的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富人家。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得让你来不及品尝,只能慢慢地回味。
以前也有些被偷的大户人家,探得我们的行踪,然后***上门寻事,都被我们打出门, 然而这次不同。
他站在门外,一袭青衣,大大的斗签遮住了他的脸,他只是象个过客一样看着我的店铺。
我并没有抬头去看,但我知道了他的存在,因为一股杀气。那股杀气弥满着我整个的屋子。我甚至嗅到了血的味道。
最后一位老太太花完三块钱卖了一大堆东西欢欢喜喜的走了。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很静,远处小贩的哟喝声,近处的马车过街的马蹄声,统统的消失在那股杀气中。
我依旧低着头,整理手中那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混天气功早已布满全身。
他还是站在那里,好象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我该收的东西也收了三四遍了。我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1976star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移过门前,抬起眼。隔着七八步远,看向他藏在斗签后的目光。
那目光刹那间精光四射,夺人魂魄,眼光一转 盯向我迈出门的左腿。(那正是我的空门)
我一个”倒踩七星”提起右脚往左面踢出,同时右掌虚按,左掌向前拍向空中。
那目光竟然能象一把剑,在空中一横挡住我凭空虚拍来的左掌,接着顺势挑向我的右腰眼。
如果你的每一招都让对方能找到空门,那这场架必输无疑。可我却没办法不打,因为袭来的是冷冷的目光。
我右手回切,握拳状挡住腰眼,张开左手的五指。由下往上托去。化解了这招,他也缓缓伸出一双手左手成拳状放在右手后面。右手成鹰爪状凭空袭向我面门。
十八掌的功夫并不在于精妙,如果这样凭空来打我必输无疑。
于是。我目光急挑,依照打狗棍的路数,搭住对方的手腕向外扯去。左掌化指为掌,依就缓缓地向他前**去。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就是如要一个人能同时用兵器和空手两种功夫的活,那大概就象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虚招,他的手突然在我目光搭上的一瞬间不见,他眼光同时架住我的目光,同时右脚微动,做势踢向我的肘部。
没等我反应,他双手握拳,大拇指外竖,做抱球状,袭向我的双颊。
回救已是不及,我只有退。
丐帮的功夫本是以刚猛著称,多的是进攻的路数,这一退却已是输了。
那道眼光似乎还不罢休,眼光一摆,当头剁下,尽是一招杀人的招术。
显然对方是想给我一个教训,
其实一年多的江湖生涯,我并没有正真意义上的败过,这是第一次。
虽然没杀死我,可是心却很凉。我对自己的武功的信心随着他的一剑剁下也快要变得粉碎。
一条竹棒横在我的头顶,象是要往下击,也象是在架住那道冰冷的眼光。来得很忽然,也很合理,心中一喜,一定是1976star来了,我心想。
那道目光一顿,架在那道竹棒上退之不去。自然而然地我向他的空门胁下看去。那道目光也随之一弱,黯然一淡,杀气褪尽。斗签后再也见不着那道冰冷的目光了。
他慢慢地转过身去,缓缓地向北门走去,本来挺拔的身躯此刻看上去尽有些苍老,也许是我那道目光剌伤了他,我想。
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尽管赢了,可我并不轻松,这一仗让我似乎懂得了许多。也让我看到了失败的影子。
“谢谢,”我软软地做在了地上,提不起一丝气力来。
“不谢”语气是冰冷的,也不是1976star的声音。”接着来”。
我突得跳将起来。一个年青的乞丐站在我的面前,正是泰山脚下的那位仁兄。
“你还要打一场,”他冷冷地说。
“我不想打了”我有点心灰意冷。刚才的挫折让我痛的不知所以。”怎么样才算得上高手,”我问自己。
“我偏要打”他手中竹棒一挥袭向我的双腿,”啪”的一声,我身体平空飞起,复又摔倒。
正是那天我摔他的那招。我竟不知躲避。
他更不答话,挥棒打向我的面门。
身体的痛让我清醒了很多,头一侧,棒击在了地上,我右手反手一捞,捉住杖尾, 左手一招”亢龙有悔”推将出去。
他也是一招”亢龙有悔”缓缓推出。双掌一接,我背后靠地显然沾了便宜,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脸色一变,”紫兄果然高明,”反手将竹棒插回腰间,双掌一错,又攻将上来,
论武功,我是不输于他的,可他刚救我一命,与其说我在和他打斗,不如说我在和他切磋。
因为他也打不到我,我们对对方的武功也早熟于胸了。
渐渐地,他有些急躁,那股煞气在他脸上时隐时显,显得面带狰狞。
他双手缓缓提至胸口,(又是一招”亢龙有悔”我心想)挥掌拍出。掌至半途,竟突地变掌为爪,同时身形一变,如同鬼魅欺至面前,十指如森 当头抓下。
撤掌,侧头,反手上格,一气呵成,
在掌爪相交的一刹那我知道我又错了,他手一抖,双手下拉,五指如同标枪般,插进我的手背,我一痛,血出。
“你,。。。这不是本派的功夫”我惊道。
他并不答话,十指如飞,接着向我抓来。他身旁四周竟隐隐地笼罩了一屋阴气。
我双脚踏丁,稳身不动,将浑天气功运至全身,缓缓地将十八掌施展开来。
想必他也知道十八掌的威力。欺不得身来。
慢慢地手背开始有点麻,接着有点痒,有种中毒的感觉,让我一惊。
十八掌的威力随着那一阵阵的麻痒慢慢地弱了下来。
我反手抽出竹棒,交与左手,一个绊字绝攻到他的下盘。要让他慢下来,经验告诉我。
狡狤的眼神在他的脸上闪耀着,他似乎早以料到我会这样。
我知道有些事是错不得的,但这次一定是我错了,我隐隐地觉得不对。
十八掌属刚猛的掌法,不在于招术,所有人都知道十八掌的招术,可是能接下的却没有几个,打狗棍却不同,精在妙招和出其不意,但对于一个熟手来说,打狗棍的威力是不存在的。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转眼间他以欺身到我身边,双手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复又抓向胸口。招架已是不及。我一纵身,想跳开 已是迟了,五指”嗵”的插入腹部。
疼痛让我弯下腰,他似乎不准备放过我,头顶百汇处已感觉到他阴森的气息。昏迷。
醒来,对于一个已经认为死了的人是一个错误,我在混沌的状态下慢慢地醒来。
痛!这是第一个给我的感觉,那种浑身欲裂的感觉让我找不到痛的来源。腹部?手背?
睁开眼,几疑是回到了一年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那熟悉的声音。”你没事了”,语气中的关心却是浓厚得多。
“1976star,又是你救了我”我说。
“没事就好,不是我救得,”他显然不习惯别人对他的感谢,
“先养伤,有空在慢慢地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生怕我多说话。转身端了一碗汤药。喂我喝了下去。然后笑着说:”还好我这两天也不知道从哪家偷来了一颗上等参药,要不你早就死翘翘了。”
“哈。。。。”笑声引得我全身痛得不知所以,慢慢地我又沉静下来,因为疼痛让我想到了那如剑般的寒冷目光的当头剁下感觉,也想到了那十根白森森的手指插入身体时的感觉。
我并不想做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但连输两场让我的心情如同沉入谷底。其实我也知道武功的博大精深,我也只是江湖中的沧海一粟。可是谁又都不会说死亡的气息充满花香。
“怎么了?”1976star关心地问。
“我为什么要学武?”我不答反问。”为什么我学了武比不学武挨的打是一样的,学武和不学又有什么区别?能告诉我么?”
“这是选择的问题。”他想了想说,”其实学武和不学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是你选择了另一条路罢了,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路,你的目标其实也只有一条,活得更好些”他似乎把生活看得很透。
“不是的,这不是我选择习武的目的。”我知道他的话是对的,可是我却不愿承认我的错.”我不想再受人欺,不想在看到恶人那扬武扬威的样子,我。。。”伤口的痛制止了我的激动。意识又渐渐的远离了我。”那你想做个什么样子的人?做个散人吧!。。。。。”这是我在再次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阳光抚脸的感觉是美妙的,那是上天证明你活在世上的证明。我在阳光里醒来。
眯起眼睛,感受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的温度,象是在妈妈的怀抱。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我想象中坚强,因为我很容易感动。也许我真的应该做个散人。平淡地感受来自江湖里的任何事情 ,来磨炼一下我脆弱的灵魂。也许那样会更好。我用心对自己说。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伤口已没有开始那么痛了。
“懒人,该起来活动一下了,你睡了三四天了,”1976star 靠在门口。拿着他那从不离手的酒葫芦。
“叫我散人,”我挪下床,嘿嘿地一笑,”我应该是个散人。
“哈哈,”他大笑,过来扶着我说,”散人啊,小心点呀,不要”散架”才好,嘻嘻”
“对了,你上次说不是你救得我,那会是谁”我问。
“其实我也不清楚,也许他没杀你吧!反正我出去的时候只有你躺在门口,路边的市人更是传说纷纭。”他笑着说”把你们的武功说得比那书场里说书先生说的封神演义里的神还神了。我哪里还敢信呀”。
“他没杀我,”我没有理会他的笑。”他为什么不杀我?”我想到了那张狰狞的脸。
“对了,听市人说他是不是也是丐帮弟子?”1976star问。
“是的,”我答。”你认识他?”
“你受的伤应该是”九阴百骨爪”抓伤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wocool,丐帮会这种功夫的人不多,应该是他,”他说。
接着又问”他人虽然有点。。。。,但也不至于对自己帮内的兄弟这样呀,你怎么会碰上他?”
我原原本本地将在泰山山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1976STAR
“另一个呢?他接着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用剑的,”我说,”讨论这个是不是没有意义了,”我望向他。
他疑惑地看看我,恍然大悟,”哈哈,对了,你是散人,哈哈”。他长笑。
“等你伤好了,我们去泰山吧,”1976star轻松的说,”现在没货源了,左右县城里的大户都给我偷得差不多了,嘻嘻”
“泰山有地主么?嘿嘿。。”我问,有点调侃的味道,
“泰山的毛贼个个都是地主,也不知道他们抢了多少东西了,简直是个大金库呀!”他说。
“且个个有武功,正好可以拿来练手啊?”他说得好象有点轻松,但我知道泰山上的那些人的武功并不是拿来练手的。
“好的,我会快好起来的,”我说,词调一转“辛苦娘子磨豆腐了呀。。。。。”我突然冒出来一句戏文,把他气得打也不是,气也不是。
再次来到泰山山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荼馆里依旧做着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人,我想他们也是来发财的吧,尽管目的不一样。 1976star,拍拍我的肩,往泰山上呶了呶嘴,顺眼望去,泰山高高地耸立在我的面前,直插云宵,满眼的苍绿铺在山上,有一种让有说不出的厚重。但我知道,1976star想让我感觉的是那厚重以外的东西。是危险,是财富,还是刺激。我不想去深究。可心底隐隐泛起一种异样的东西让我忍不住运起混天气功长啸数声,那啸声远远地随风飘散开来,飘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散。心中勇气突地大增。大步的住泰山上奔去。 拾阶而上,一路风景如画,潺潺的流水声始终伴着我们,却看不见一丝小溪的影子。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贷宗坊,转过一个山角。是一大片空地,可眼前的景象却是另一番天地了:满地苍荑。到处都是乱刀断剑,触目惊心的是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站在这浸血的土地上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叹生命的脆弱了。风很轻,柔柔地吹着,似是在叹息,似是在低呤。穿过我的发梢,冰冷着我的思绪。 “走呀!”1976star催促说。 我再也没话可以说,小心翼翼地穿过那片土地,风中便隐隐传来一丝忧怨的歌声,。。。。。少年不知愁滋味,哪堪岁月催华发。。。。。。。。
上山路就这一条,势必要经过这片空地。那前面的歌者会不会就是杀人的人。我和1976star对望一眼,显然他心口也有此疑问。 我们急忙往前奔去,不多久,那歌声就越来越清晰。一个紫衣女子走在前面苍苔满布的台阶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见到她的心情,当前眼的身影再次与心里涌出的渴望重和时。我几疑自己是在梦中。
“一个妹妹”,1976star轻松的说。”也许是一个杀人的妹妹”,他知道眼前的局面。
她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声音,停止了歌声,慢慢地转过身来。果然是那张梦牵魂绕的脸,此刻正挂着一丝奇怪的神情, “你们也是来抢那本书的么”,口气不是很友善。
“什么书?”我问。
“你知道书在哪里?”1976star同时问。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和star,转眼满脸鄙夷地望着我:”明明来找书的,还要故做清高。”
那道目光象是一个锥子深深地刺痛着我,梦里多少回她深情款款地看着我,决不是现在这种目光,让我伤心的目光。我想一直在做的事就是让她有一天知道我的存在,并不奢望梦里的故事,却渴望我能成为她身边的某一个知已。但是。。。。。。。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决定要维护我的尊言,并没有和她解释。
“漂亮姐姐,你知道书在哪里么,”star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突地弹身荡过来,双后如莲花般攻向star. Star刚一举杖招架,突觉虎口一震,杖被她空身夺下。她并不停顿,右手中杖一扬,左手拈个剑决,”刷” 棍当剑用刺向我的中宫。我并不想和她交手,脚步一错。往后退开。她往后退开,扬手一抖,竹棍在她手中断开四五节散落在地。
“就这点功夫,还敢来夺书?快下山吧!”她冷冷地说。
“姐姐,你可以保护我们呀!”star 并不以为意。
“我都保护不了自己,怎么保护你们?”他神色之间似乎有点歉意,(也许是因为折断了star的兵器吧)
“那我们一起走呀,好姐姐,人多力量大啊!想想呀,一个人孤掌难鸣呀!”srat甚至送上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她想了想,也许前途真的很难预料会有什么,她似乎有点动心了。
“姐姐,我们其实不是来抢书的,我们只是来看看天下武功的精妙就够了,你也看到了,凭我们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抢到书呢!”star加强了攻势。
果然,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和我一起可以,一切可都要听我的,知道么。”
satr捅了捅我,快步跑上去和她并排走在一起。”姐姐的手法很美也,。。。。。。”他继续地在夸,我默默地跟在后面,默默地望着她的背影,默默地感受自己的心情。时不时听见她传来的低低的浅笑。显然。Star的捧人功夫是一流的。 我已忘了我来的目的了。
当一天门的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她已经和star以姐弟相称了。
“唰”天空出现一道亮丽的烟火,空气里隐隐有种危险。
“来了,”她停下脚步。伫风而立。山风温柔地飘扬着她的头发。一彪人马随着她的话落挡在我们的面前。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一个精瘦的汉子象唱诗般说着。 “好美的妞”为首的那个贼似的眼睛盯在了她的身上。
“头,我给你抢回来当老婆。嘿嘿”那清瘦的汉子急着献殷勤般的扑向她。于是他一定就会扑在地上,并一定会磕掉两颗牙。
“打狗棍打得就是你们这些走狗,”我手横竹棍冷冷的说,心里有点抑制不住的气愤。那精瘦汉子急急从地上爬将起来。擦了擦血,一抖手从身后抽出一把钢刀,狠狠地又扑将上来。
“让开,”她轻喝一声,一扭腰如一朵紫云般冉冉升起至空中,接着剑光散开,罩在那精瘦汉子的身上,叮当声不绝于耳。那汉子的身形飞出圈外,身上已多了十几道血痕。明显那精瘦汉子吃亏不小,那首领看情形不对,一声呼哨,众匪蜂拥而上,一付不死不归的架势。瞬时刀光剑影。一直想站在她的身边,但人太多,转眼间我们三个就各自为政了。围到我这边的人不是很多,但用的手段却很多,一会撒石灰,一会倒热油。根本不象是武林中的打斗,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市景的流氓斗欧。让人哭笑不得。 突然听到一声轻喝,却是star背上中了一剑。心中大急。
“过来,”我边打边往star靠去。不久便汇合到了一处,两人使出打狗棍的阵法,威力大增。众匪们靠不得身来。那边却是没事,紫色的身影辗转挪移之间,如弹丸蹦跳,尽显婀娜身姿。
“丐帮的打狗阵确是不俗啊”。当最后一个土匪倒下的时候她说。 “我来试试,”手指轻移间,已多了一把剑。剑光如电,直射star。
“啊。姐姐不要打我啊!”star忙着招架同时,嘴也没有闲着。
“叫你朋友过来帮忙啊,”她很轻松。一招接一招使将出来,srat的周围已剑花一片了。
可是我的眼中除那那只雪白的手在飞舞以外,在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了。
“紫战兄?”一个焦急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Star 已快坚持不住了。心中突然灵光一动。初遇她时的约定。跃然浮现。 “来,我和你切,” 我缓缓抽出竹棍,运起气功,衣服无风自动。
她缓缓地回头看了看我。那一眼的回望,象是一个世纪的等待,心中的那份感觉再次发出最耀眼的光芒。温暧我心底封藏已久的感情。
“出招吧,”她轻吐朱唇,剑意蓄满全身。
“我们洪老爷子曾经教导过我们要先礼后兵。”明明知道她会忘记,可心中还存有那一丝丝的希望。
“洪老爷子?”他有点诧异:”他不是你们前任帮主么?帮内不都叫他七公么”她还是那句在我心中重复了多遍的话。 ”奥。我是他贴身跑腿的,所以我喊他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嘴里淡淡地说。心中却希望她能认出我来,可是又隐隐的怕她认出的后果。
“原来这样,”她没有在我的暗示下显示出一丝熟悉的印象。
“那我先了”她话题一转。剑随话而至。
“承让。”我一招”拔草寻蛇”架开剑身。并随着剑意挑向她的双腿。她手上丝毫不停,剑身一突地往上一跳。刺向双目。双脚瞬间踢出了十几脚。 “好。”我大喝一声,身体突然跃起。她的脚下已经落空。剑刺至腹部劲道已失,而我的棍业已挑向她的面门。她皓腕一抖,剑回身边,只听得”啪”的一声。剑断。接着一侧身。手臂突地伸直,指如兰花。捏住我的手腕。轻喝到:”落”。竹棍应声而落。只是转眼功夫,我就败了。可心中所想却是,腕部传来她的体温如香如麝,盘在心中,在也不肯散去。
她放下我的手,退后几步道;”兄弟的功夫也是不俗了。”
我的心是慌乱的,我的眼神是迷乱的,”我。。。。。你。。。。。。”我想我是说不出全话了。 也许她也感觉到了我眼睛里的东西,突地一片云霞飞上她的脸庞。并飞快地转过身去。轻轻地”啐”了一口,似乎有点生气,再也不肯对我说一句话。
我突然发现Star果然聪明过人,”姐姐,我们走吧,前面还有很多的路呢”他把尴尬的局面打破。 “快走呀,紫战兄”他走到她的身旁走在前面,朝我眨了眨眼。
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想,那多好。心情突然间有点沮桑。
穿过龙门很快便到了五大夫松,他们已经走的很远了,我不想叫住他们,只想在后面好好的看看着她我就很满足了。有点累,也许是大病初愈,也许是心累,反正有点累,一种疲惫的感觉在身体中慢慢的滋生。相见不如怀念,也许她更适合呆在我的梦里。我座在一块山石上的时候想。 梦中,她可以对我笑,可以对我哭,可以对我说我想听一的一切一切的。但现实中我感觉到了我和她的距离,就象是山和水,水只能属于大海,尽管她也会变成小溪从山的怀抱中慢慢走过。也许我会忘了她,我对自己说。忘了一个梦,是很容易的事,不是吗?(容易吗?不容易吗?)
“hi,”一个声音打断我了思路。抬眼望去,却是那个让我走在生死边缘的wocool。
“想不到又见面了。”我摆开打狗棍。脚踏丁字步。冷冷地说。
“上次的事,我不想解释,都是丐帮兄弟。何必呢?”他说。
“我们是兄弟么,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语气冷到了极点。话音未落,四周一阵突然一啸声大起。声音忽高忽低。阴阳顿挫。彼些起伏。听声音好象竟然有四个绝顶高手齐至。
Wocool脸色大变。突然一抖手,打过一件器具。用着急的语气说道:”收好。给她。。。。” 话未说完。转身往山下急奔。刚至山角,空气仿佛突然化出四个人一样,将他围在中间。
手中的物件触手冰凉,圆圆地似块铁牌,我没来得及看便塞入怀中。
“拿出来,”东边那个身着灰袍的汉子伸出手冷冷地说。”你逃不了的”
Wocool并不答话,双手如爪状扑向另一边较为年轻的一个。同时飞脚踢说话的那个汉子。那年轻人冷冷一笑,欲举手相格,哪知wocool脚手同时一缩。在空中缩为一团。然后狠狠地跌落在地。口角慢慢渗出鲜血。嘴角犹自带着微笑。 “你们得不到了。嘿。。。嘿。。。那东西已经,,,,”他发出近似呢喃的声音。然后慢慢低了下去,却是已经气绝了。
那年轻人探入wocool的怀中迅速摸了一下,转头满脸失望地对那灰袍汉子说”大哥,果然没了。” 那汉子并不转眼看向不远处的我,四个人如同一体,突地将我围在中央。 “在下红叶,想必这位英雄能告诉我一些内情,”那汉子双手抱拳道。口气中却是有着一种威胁。
且不说wocool的人品如何,我亲眼看见他们逼死同门,却又来逼我,我是一定不会拿出来的了。 “对不起,我知道你们逼死一个丐帮的同门了,想必丐帮也不会放过你们。”我冷冷地说。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汉子又道:”朋友不要误会,你也看到是他自杀的,我们并没有杀他的意思,只是他拿了我们的东西。”
“拿了东西,就要杀人么,天下没有这种事吧,”我看出了他们对丐帮多少有点忌讳。
“你。。。。”那年轻人有点急了, “小楼,”旁边另一个穿青色短袄的年轻人急喝。
“小楼,好,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加得了语气道。
“是,我就是小楼,段小楼,大爷我。。。。”那年轻人有点气急的样子。
“小楼。。。”那叫红叶的汉子再次打断了段小楼的话。”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那汉子说。
突然那青色短袄的年轻人附在红叶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 “这位兄弟千万不要误会。”他转脸向我谦逊的说。”如是有缘能做个朋友当然最好,如不能,也罢,至于wocool的事我会去丐帮向你七公做个交待的,但还希望能告知那本书的下落”话音落地有声,感觉如果我在说下去反而是我的不对了。
书?又是书?我上泰山的第二次听到了这话,”什么书?”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wocool明明交给我的是块铁牌,怎么他们要的是书?我想。
“你不知道?”那红叶显得有点惊讶。
“不管了,先治住他在说,”小楼跃跃欲试准备往上冲了。
“小楼,住手,”红叶大喝:”这位紫战兄也是个性情中人,想必不会说谎了。”
这时那青袄年轻人双手一抱拳道:”紫战兄,你开的一元店,兄弟可是佩服得紧。在下张丹枫,乃泉州人氏。”
我恍然大悟,心里正疑惑对方怎知我名,原来那青袄年轻人也是泉州的。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冷不起来了,双手一抱拳客气道;”久仰,久仰。”(但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后悔没带一句—吃过了么,也许气氛会更好点,嘿嘿)
“紫战。。。。”这时远远传来srat的呼唤声,转眼两条身影飞奔而来。正是她和star。
“师姐。”那一直不说话的年轻人一阵欢欣,跑向她,(倒。。原来她和他们是一起的)
“原来是李杰呀”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怎么你们桥头的人都在这里啊?”
“哈哈,”红叶打了一个哈哈道;”原来月影姑娘也有闲心逛泰山啊!”话外有声。
月影,我心里拼命重复这个柔美的名字,直至它印在我的心上为止。原来她叫月影,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我暗喜,果然有一个很美的名字。月的影子应该是在水里的,但不知她投影在哪片水塘。
“你们是一起的么,?”红叶小心地说。
“是的,”srar抢着说:”怎么了?”
“哈哈,好说,好说,原来是一家人,”红叶看了看我道:”不如我们一起逛逛泰山如何,” 原来红叶对我还是不原放过的。
“不,”我不想很多人跟着我和她。(是月影,我在心里重复了一次。) “我是来求财的,你们是来求书的,道不同,不足为谋。”我接着说。
“还是一起吧,”star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我并不答话,回头望了望月影,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良久,她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红叶道:”话说白了,既然大家都为那本书来的,不如就一起吧,把握大点,但不过,书如能到手,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
“那当然,那当然。”红叶又看了看我说。我心里十分明白红叶的意思,更是不想和他们同路,但我同样不想离开月影。于是我不说话, 往往不说话带表的意思就是默许,于是我们就成了同路人了。
被人监视的感觉很差,因此现在感觉就很差。那个段小楼一路上使终跟着我,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做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我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他并不象外表那么冲动。他很冷静,冷静的让我怀疑他刚才冲动动机。在某一时刻,那眼神散发出的光彩竟如同狼的眼神一般,让人心里隐隐发寒。但当红叶走近我们的时候,他又能变得无比的冲动。冲动的就像一个不懂时事的孩子。他在刻意做着什么。究竟是什么。我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我也不想去深究,相对来说,月影的一举一动更能让人牵肠挂肚。一路上也有些土匪。流氓之流成伙结对的来打扰,根本不用我动手,就全部玩完。踏着血路走着,滋味并不是很好受。望着star大包小包的背着。心里多少有点不忍。那里是生命的代价。还是生命的全部,一点悲哀、一点唏嘘。
南天门是泰山最高山巅的大门。一道巍峨的山门似挂在云端。一行人鱼贯入门,眼前是一大片空地,生在绝地之上。空地的另一边,一条险峻的路上林林总总布着几间房屋,几棵松柏散落在空地的四周显得苍劲有力,却也是孤独的。路的前面。最陕窄的地方,一块山石上做着一个白衣女子,挡在路中间,低着头在细细的哭缀着。
“小心点,”红叶低声招呼着走向那女子的李杰。
“姑娘。须要帮忙么?”李杰走过去问。那女子不语。
“姑娘。我们可以帮你什么嘛?”李杰显得很有耐心。还是低着头没说话。李杰有点觉不住气了,望了望红叶。
红叶一脸疑惑的表情,慢慢地走近她。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 那女人突然哭声转大。红叶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我想两人现在一定很后悔上前和这个女子打招呼。世上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女子,我想所有人一定都在这么想。要不就是一定有个很悲惨的故事在哭声的背后。慢慢地张丹枫和月影也靠了过去,但那女子使终没有抬起头来。哭声飘荡在空旷的泰山四周,众人心里均有一种很堵的感觉。夜已经黑了。山风慢慢地吹着。 “唉,,,,,,,,,”那女子突然停止了哭声。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慢慢地开始低声浅笑。开始那笑声象十一二岁的孩子般的灿烂,最后越笑越大声,声音已经超过一个正常人的控制。那笑声已不能用张狂来形容了。好象刚才哭的人根本不是她。笑声里透着一丝诡异,众人均觉得心里一震。
“难为各位久等了?”那女子边笑边说。她缓缓抬起头来。不知怎么形容那女子,一张白脸(是惨白)配着一双黑眸(看不见眼珠)。一点红唇(八成是鲜血)。如果世上还有这样的人的话,人们一定称之为”死人”。但这死人现在在笑,在对我们说话。情况大变之下,红叶等人丝毫不惊,忽拉散开,量出兵器。众人围成掎角状,将那女子围在中央。
“是人是鬼。”红叶大声喝道。
“哈哈哈,。。。。”那女子幽黑的眼睛看不出丝毫的变化,那笑声象是在讥讽红叶的问话。
“管他是人是鬼。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先杀了再说。”小楼仗剑恨恨地说道。
“这位小哥,心好狠。”女子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更象是鬼魅的撕喊。
“不好,四周有油”丹枫大惊,空气中随风吹来阵阵的油香。我们站的四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给人泼上了很多的油。
“快退”!红叶大惊。可已经晚了,四周大火冲天而起,形成一火圈。将众人和那女子围在中间。
“擒住那女子.”众人似心灵相通般扑向那女人。其实我是不相信鬼神的,但事实郑明我错了。在红叶的长剑挽向他的一刹那,那女人象空气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如夜魈般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她是吕小莲”月影一开始就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原地,跳动的火光印在她的脸上象是一只跳午的精灵。 “我们找的书,也就是在她的身上,但她会些茅山法术。”她缓缓地说:”大家仔细些了。”
|
|